第44章 要是真疯了,怎么不去杀皇帝老登?(1/2)
第44章要是真疯了,怎么不去杀皇帝老登?
在宫外经历了刺杀,回到宫里,李暮歌还和平常没什么两样,照样是该吃吃该睡睡。
好像在宫外的刺杀,只是一次微不足道的小意外。
至于那个刺客在长宁县县令口中吐出来的“幕后黑手”,李暮歌一个字都不信。
刺客说,他是大公主府的人,之所以会来刺杀李暮歌,是因为李暮歌之前和大公主走得近后,大公主听了她的谗言,遣散了府上大部分幕僚。
他是奉幕僚之命,来刺杀十四公主,希望十四公主死了后,大公主能“改邪归正”。
理由其实挺充足,就是敌意过于莫名其妙,让人很难信服。
之前大公主遣走府上大部分幕僚,不是听了李暮歌的谗言,表面上是因为大驸马反对,实际是因为府上有其他人的探子,给大公主的游隼下毒,让大公主在万寿宴上颜面尽失。
所以不管怎么想,此事都跟李暮歌没有太大关系。
如果李暮歌不清楚其中弯弯绕绕,或许还真有可能被刺客的话蛊惑,因此怀疑大公主想要杀她。
那么问题来了,在谁的视角,会认为李暮歌什么都不清楚呢?
这个范围,有点儿大。
李暮歌想了一圈,觉得只要是和她与大公主走得不近的朝臣,都会觉得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认为,她是个蠢货,可以轻易被挑拨。
因此可以锁定想要杀她的人,是在与大公主并非一党的其余朝臣之中。
这个范围太大了,很不好锁定。
李暮歌决定先不找了,反正她将目标对准太子党,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在李暮歌睡觉的时候,宫里有人彻夜难眠,楚嫔所居住的红玉宫内,此刻有人正在拜佛。
佛像之前,有人虔诚跪拜,冰冷的珠翠在烛光下闪烁着光芒,映照着那张已经不再年轻的脸庞,依旧清秀。
楚嫔口中喃喃着:“我佛保佑,保佑我儿能够事事顺利,身体康健,保佑我儿能够娶来杨家女,地位更为稳固。”
她越说,神情越是虔诚,看向佛像的眼神比看向皇帝的眼神还要温柔。
希望佛像能够满足她的愿望。
“若能达成所愿,信女愿为我佛铸造金身,为我佛日夜燃香,日夜诵经,万望佛祖垂怜。”
楚嫔又许了一堆好处,随后才焚香叩拜,等起身离开佛堂后,脸上的祈求瞬间褪去,只留
“娘娘,时辰不早,该歇息了。”
宫人上前来劝,楚嫔点点头,顺着宫人的力道坐在了梳妆台前,任由宫人拆去她头顶繁复的发饰。
“今日宫中可有什么异动?”
楚嫔询问大宫女,大宫女红棠摇摇头,“回娘娘话,宫中一切如常,倒是宫外出了一件事,有位公主被刺客刺杀,好在命大逃过了一劫,还抓到了一名刺客。”
“哦?哪位公主?”
“正是前段时间名声大噪的长安公主。”
长安公主……楚嫔垂眸想了想,想起来了,她问:“可是与六公主一母同胞,均为良嫔所出的那位十四公主。”
“正是,听闻长安公主今日初次上朝,奴不知具体谈了些什么,只知太子殿下心情不是太好,回了东宫后,便发作了个为他端上滚茶的宫人。”
红棠说着,拿起梳子为楚嫔梳起了头发,发丝之中有一两根白发,红棠权当没有看见,将其藏在其余黑发之中。
“看来这位公主在朝堂上表现极佳,咱们大庄的这位太子,什么都好,就只有小心眼这一点,实在是有失太子风范。”
以前不喜大公主得先帝喜欢,后来又不喜皇帝对大公主另眼相待,偏偏他再如何不喜也没用,他只是太子,管不到先帝和当今陛下头上。
楚嫔哼了一声,若她儿子是太子,什么大公主和十四公主,肯定都不会让她儿子心生忌惮,因为她儿子性情最为稳重,比之太子要强上许多。
只要太子一日是太子,任谁都不可能越过太子去,太子明明已经有了最好的出身,他却还不知足!
凭什么他想娶杨家女便娶了,而她儿子想要娶杨家女,竟是无人同意!
她儿子哪里比不上太子!
楚嫔想到这儿,面容一阵扭曲,她看着镜子里怒火中烧的自己,冷声问道:“皇后那里还没有任何回信吗?”
“娘娘,最近凤仪宫事情有些多,皇后娘娘一时半会儿无暇顾及其他,不如再等两日?”
红棠有些害怕得缩了缩脖子,她感觉到楚嫔的愤怒已经无法压制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一巴掌就扇到了红棠脸上。
“娘娘息怒!”
红棠后退半步,手里还攥着梳子,人已经跪倒在地。
她半边脸火辣辣的疼,却不敢伸手去捂,生怕一个小动作又引来楚嫔的怒火。
“皇后已经拖了本宫足足两个月了,之前说是为了万寿宴,没有时间,现在又是为了什么没时间?因为六公主死在凤仪宫吗?良嫔都不计较,她难道要展示一下自己的皇后风范,为六公主伸冤不成!”
红棠一句话不敢说,只在地上磕头求娘娘息怒。
楚嫔发了一阵火后,心里舒服了些,随后她又坐回位子,任由红棠将额头磕红了,才开口让她起来。
“明日让吴王入宫。”
吴王就是她儿子七皇子的封号,红棠张了张嘴,应了声是,眼底满是愁苦。
楚嫔这才满意地嗯了一声,让红棠继续为她梳头发。
第二天一大早,红棠就亲自出了宫门,她手持红玉宫的令牌,直奔吴王府上。
正常来说,还没成亲的皇子公主是不能在外建府的,那是因为一般没成亲的皇嗣,身上没有封号,不知定个什么形制的府宅。
七皇子和八皇子都已经有了封号,自然可以根据他们的封号建宅院,所以两人早就已经搬出宫去了。
红棠到了七皇子府上,刚要敲门,就发现旁边的巷子里走出来几个人,拉着长长的板车,板车上全是稻草和破布,像是早晨出城去扔不要的旧东西。
红棠盯着那板车看了一会儿,如果是寻常的稻草和破布,根本没有多少重量,无论是板车还是拉扯的驴子,肯定都轻飘飘的,可此刻,板车的车轮转动时,声音很沉重。
而那拉车的驴子,一步一个脚印,踩得结结实实,显然也是费了力气。
那板车上,绝对还有别的东西!
红棠呼吸沉重起来,她下意识跟在板车后头追了一小段距离,终于在一个拐角颠簸后,看见板车上的稻草间,滑落一根手臂。
那是属于少年人的手臂,上头一层层全是伤痕,除了最常见的刀枪剑戟等武器造成的伤痕外,还有拳头击打留下的青紫,看着十分吓人。
红棠只觉得自己半张脸又开始隐隐作痛,她看着运送板车的人习以为常地将那根手臂塞回草堆里,大气都不敢出一下。
她躲在角落中,直到那板车和人彻底消失,才敢喘气。
她回头看了一眼吴王府所在的大街,又看了眼那板车消失的小巷,最后认命似得闭上眼睛,整理好衣摆,沉默走向吴王府大门。
敲响大门,红棠将话带到,婉拒了吴王府侍卫的邀请,并未入内,只说自己要尽快回宫,以免被人察觉不对。
吴王府的人没有怀疑她,红棠出了吴王府,便往文绮楼去了。
昨日探听有关长安公主的消息,红棠听说了长安公主还在国子监读书,随后她又听说,长安公主几乎每日中午都会在一处名为文绮楼的酒楼吃饭。
酒楼鱼龙混杂,里面什么人都有,红棠觉得这个地方,是个极好的地方。
红棠现在是楚嫔的心腹,但此前十几年,她不曾得过楚嫔看重。
在入红玉宫伺候的一拨人里,红棠年纪最小,以前她基本上不往楚嫔身前凑,她本以为是其他人不想她得主子看重,所以排挤她。
等其他人年纪越来越大,都出宫去了,她成了楚嫔身边最看重的心腹后,她才知道,是其他人在护着她。
她前段时间出宫寻找其他宫人,想与那些宫人道个歉,谢谢她们多年来的回护,没想到那些出宫的宫女大多早早离世了。
她们一同入宫,红棠很了解那些宫女,她们出宫时明明身体康健,大有逃出生天的轻松,怎会重病离世,其中定有蹊跷!
跟在楚嫔身边这几年,她身上的伤一层叠一层,楚嫔下手显然很有分寸,打得伤大多是皮肉伤,足够疼又不会要了她的命。
可是这种日夜不停的疼痛,犹如蚂蚁啃食,叫她夜不能寐,难受至极!
楚嫔如此,七皇子比之楚嫔更甚!
李暮歌今日特意到了一楼用餐,寻了个还算僻静的角落坐好,她是在给刺客创造机会,希望刺客能够把握良机。
今日文绮楼里少见的安静,没有诗会召开,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人过来用餐。
因此红棠一进门,李暮歌就看出了这个人的不寻常。
身上衣服的料子很好,不是寻常人家的女郎,年纪不小了却没有梳妇人发髻,手很白嫩,但身边没有跟着奴仆。
一看就知道,她是大户人家的婢女。
这个年纪,没有嫁人的婢女,只有宫里出来的宫婢了。
李暮歌见那人与人说话时,眼睛下意识看地面,对周遭发生的事情看似不关心,实则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看这做派,绝对是宫里出来的。
一个宫人,为什么会来文绮楼?
李暮歌确定自己没有见过这位宫人,但是她能穿这样好料子的衣裳,还能出入宫墙,那就说明她在宫里是有一定地位的。
她像是在找人,李暮歌发现了那名宫人东张西望的眼神。
奇怪了,难道是来找我的?
李暮歌下意识这样想,主要是整个文绮楼,看上去和宫里有关联的人只有她了。
不过下一秒李暮歌就否认了这个猜想,她都不认识那个宫人,如果是哪位娘娘来找她,自然会大张旗鼓派人过来,这位宫人显然是偷偷过来的,因为她在极力掩饰自己的来历。
李暮歌还没想明白这人到底是因何而来,就发现那人眼睛一亮。
随后直接奔着她来了。
还真是来找我的?李暮歌略微震惊,这次猜想竟然不是她自恋,而是真的如此。
“殿下……”
“嘘!你随我来。”
见那人过来就喊殿下,李暮歌赶忙比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转身上二楼去了。
一直在她附近观察着的侍卫们见此,也跟着往二楼移动。
跟着李暮歌上楼的红棠并不知道,她刚刚若再靠近一点儿,或李暮歌没有暗中制止,此刻她已经身首异处了。
李暮歌上了楼,寻了平日里常待的屋子进去。
刚进屋,那宫人就直接跪在地上,给她行了个叩头的大礼。
李暮歌被吓了一跳。
“你这是干什么,快快起来吧。”
哪怕是最低微的奴仆,都不会无缘无故给主子行这么大的礼,李暮歌觉得,这人所求甚大啊。
“奴见过长安公主!殿下,奴是红玉宫的宫人,名红棠,是楚嫔身边的人。”
红棠听话地起身,随后开始自报家门。
“楚嫔娘娘身边的人?是楚嫔娘娘有事找本殿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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