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灭门,鸡蛋摇散,蚂蚁竖劈(2/2)
也就是说,对付一个盘踞当地多年的世家大族,只能由当地的县令出马。
多好笑,一个刚上任的没有丝毫根基的县令,还是个外地人,上去就跟一个百年世家硬碰硬,能打得过才叫奇怪。
地方世家大族的威胁,比集结在长宁的大世家还要可怕。
他们才是李暮歌想要进行土地改革后,要面对的最大的敌人。
“抓?不,我要你将他们都杀了,一个人都不许留,鸡蛋摇散,蚂蚁都得给孤劈成两半!”
“殿下,劈蚂蚁有点儿难啊。”
李暮歌随口玩了个梗,宋木槿却当真了,一脸为难地问李暮歌:“要不末将拿开水把蚂蚁洞给浇咯?”
你认真的吗?
我刚刚说的话和一只苍蝇都不许放出去有什么不同!你难道真的能一只苍蝇都不放出去!
李暮歌表示,她再也不玩抽象了。
“行,你想怎么来都行,反正,寸草不生,对了,底子清白的奴隶和佃户可以留下。”
只要不是满脑子愚忠的奴隶和蠢得要命的佃户,其余识相的都可以留下,李暮歌还是很想留点儿人口的。
“是!末将遵命!”
宋木槿拱手一拜,目光落在那些奏折上。
“殿下,奏折可是明日要于早朝上,呈给诸位大臣?”
之前李暮歌将大臣们互相弹劾使用文字抗旨的奏折全都擡到了紫薇殿上,让那些大臣自己看。
奏折是匿名,内容,李暮歌也让人重新抄写过,没法从笔迹上分辨是谁在弹劾谁。
但那些大臣中害人的心中有数,被害的也心里有数。
这一招用过后,诬陷为主的弹劾折子一下子变少了,剩下的是真违背旨意的人。
李暮歌挑出情节较轻的,从宽处理,明知故犯的则从严处理,顺手处置了好几个不服管教,心中藏有大逆不道想法的人。
宋木槿想,这些记载贪赃枉法证据的奏折搬到紫薇殿上,估计能和之前的奏折起到一样的作用,可以敲山震虎。
李暮歌摇摇头,“你拿纸笔记下地方和人名,到时候一个个找上门去即可,这些奏折放在孤这儿,你处置完一地大族,孤便会拿出来一张奏折,读给那些大臣听。”
她动那些世家大族都有理有据,只要朝堂上的大臣不想公开跟她对着干,就不会在铁证如山的情况下,还跟她逼逼赖赖。
真要是有那种人,李暮歌更高兴,大权在握的储君,不能大开杀戒,但杀一家还是可以的。
“末将遵命!”
宋木槿接下命令,当即离开,直奔城外军营。
她明白了,这是殿下给她一个练兵的机会,同时也是一次考验,她必当全力以赴,让殿下满意!
随着宫人和各地方大臣的述职结束,朝中气氛紧张了好几日。
不少大臣都很担心,工程出问题,被那些宫人告到李暮歌处,李暮歌大发雷霆。
没想到几日过去,朝中风平浪静,好像什么都不曾发生。
不少大臣因此松了口气,暗道自家亲戚还算有眼力见,知道这次殿下动真格,所以没有伸手去贪。
这就对了,殿下总不能每一次都盯得这样紧,留得青山在,日后肯定还能拿好处。
在那些大臣恢复平日里的悠闲自得时,在距离他们不远的城镇外,大族的坞壁冒出冲天的火光,喊杀声不断,一日一夜后,横尸遍野。
宋木槿咬牙自己包扎好胳膊上的一道伤,那是一个忠仆伪装归顺,随后给了她一刀。
要不是她躲得快,这一刀肯定更深,甚至可能会伤及筋骨,而非现在的皮肉伤。
“将军,属下已将那仆从枭首示众,头颅悬挂在城门上,叫其余佃户奴隶前去观看,以儆效尤。”
从屋外走入一个身材高大的女子,这是宋木槿的副将,从西南选上来的精兵刘石英。
刘石英原本是姜芝林的亲卫,她在军中品级不低,且立了不少战功,原本她瞧不上宋木槿,后来跟宋木槿过招几次后,又被宋木槿拉着读了几天书,心服口服了。
刘石英最怕读书,她那个脑子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看得进兵书,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她看一页就犯困。
得知宋木槿科举中了进士后,她一下子就对宋木槿肃然起敬了。
“嗯,做得不错,这户人家的尸体都在吧?”
“除了前些日子外出的五人外,其余全都在,属下已经命人将尸体搬到广场上,等下让那些仆从一一辨认。”
“外边那五个不能放过。”
“属下已经派人前去他们的必经之路堵截,剩下的仆从都很老实,将他们的行踪尽数告知了。”
宋木槿点点头,她手底下两千人,不好在一个地方耽搁太久,所以他们的人是不太认识路的,想要将外出的人也杀了,就必须借助奴仆的手。
所以就算殿下不吩咐她放过一部分识相的奴仆,她也不会将所有人都杀了。
佃户就更不会杀了,佃户恨主家还来不及,有几个会喜欢主家的,她过来杀那些人,在佃户看来,就等于菩萨来了。
宋木槿想到那些从始至终都乖乖没捣乱的佃户,再想想心眼子颇多的奴仆,有些烦躁。
好好的人不当,非要当助纣为虐的伥鬼,那些奴隶的日子也没见过多好,结果杀了他们的主子,他们跟疯了一样。
刘石英以为宋木槿是伤口疼,所以脸色难看。
“将军,这伤要不要去找大夫来瞧瞧?”
“不必,小伤就别惊动旁人了,处理好此地的事情后,就让那些人去县城里找县令,黑户上户籍,奴隶给他们卖身契,日后他们就是自由身。”
宋木槿不想让外人进入此地,现在这里还没有彻底安稳下来,她的人还没找到这户人家的所有财宝。
世家的资产可丰厚了,殿下当时特意说过,找出多少,她能拿一成。
那可是足足一成啊!
宋木槿当然能不动声色拿更多,反正李暮歌在长宁,又不知道她究竟收缴了多少钱财,但宋木槿没有私下动手脚的打算。
她能明目张胆拿一成,为什么要担惊受怕多拿?接下来还有五处地方,她难道每一个地方都要提心吊胆的吗?
宋木槿知道,她跟着殿下干才是最赚的,自毁前程的事情,她不会做。
“叮嘱好底下的人,手脚给老娘放干净点儿,老老实实干活儿,别想那些没用的!”
兵自古以来跟痞字相关,这年头当兵的可没什么素质,打下地盘后,什么事儿都干得出来。
遇上治军森严的将军,底下兵的风气还好一些,遇见不管不顾的,那些在战场上杀红眼,精神扭曲急需发泄的士兵,指不定干出什么事儿来,有些时候甚至会屠城。
宋木槿决不允许她手底下出那等妖魔鬼怪。
刘石英应了声是,她之前就在女子为将的军队里呆着,习惯了好风气,也练出了治军的本事。
一个大族尽数被屠的消息没有几天就传到了长宁,朝野哗然的同时,李暮歌扔出了一本奏折。
那个世家的亲戚,本来还在朝堂上为其喊冤,在看见厚的像板砖一样的证据后,直接哑巴了。
“哼,你们口口声声说,那是慈善之家,家主常年建桥修路,家风清正,当地素有美名,这就是你们口中的美名?看看吧,杀人放火,他们还有什么不敢干的?山上的土匪都没他们干得恶事多!”
李暮歌好一通嘲讽,说得那几个刚刚喊冤的大臣一脸羞愧。
这羞愧几分真几分假,就不得而知了。
不过他们羞愧了,就说明这事儿,他们认了。
证据已经摆在他们面前,他们不认也得认。
只是,哪个家族没点儿破事,若是每一次殿下寻到证据,就直接派人杀过去,他们日后哪里还能睡个好觉啊!
几个大臣对视一眼,最后将目光落在覃昌身上。
覃昌感受到那些大臣殷切的目光,心里叹了口气,只觉压力极大。
但他也害怕,有朝一日覃家步后尘,不得不硬着头皮,在李暮歌满是嘲讽的眼神中站了出来。
“殿下,老臣有一事不明,那来无影去无踪的匪徒,是得了殿下的命令,前去杀人不成?”
“不是,你都说是匪徒了,孤可不认识匪徒。”
李暮歌说得理直气壮,宋木槿不是匪徒,所以不是匪徒得了她的命令。
再说了,她的命令是灭门,不是简单的杀人。
覃昌被这话噎了一下,顿了顿,又问道:“殿下,无论那群人是什么人,私下动作,杀人灭口,此举实在不妥,既有人犯法,自当由朝廷审理,刑部和大理寺不是摆设,岂能交由他人行私刑!”
让朝廷审理,指不定是谁被推出来顶罪了。
李暮歌心中不屑冷哼,面上则笑了。
她点点头说道:“肃国公说得极是,朝廷尊严不容他人亵渎,那群人实在是过分了,怎么能抢刑部和大理寺的活儿呢?正好,奏折上还有当地县令贪赃枉法的证据,温少卿,你与刑部的刘侍郎一同办理此事吧。”
温崇文和刑部的刘仲敬出列,拱手应是。
覃昌脸色则难看了不少,李暮歌话语间对那群人的行为,显然是丝毫不在意。
他确信了,那群人就是李暮歌派出去的。
这位储君是想干什么?她难道,是想做她那些祖宗都没做的事,与世家为敌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