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宫变,多方角逐(地雷加更~)(1/2)
第70章宫变,多方角逐(地雷加更~)
当密谋的一件事被其他人发现,那就不能算是秘密了,而且还会失去先机。
大公主深谙此道理,因此一直在尽量保密,让接触此事的人都少见人,就算是要吩咐手下,也得用各种各样的借口去遮掩,务必做到不让任何人看出破绽。
颜士珍今年被亲戚催婚催得紧,并不是亲戚们突然意识到颜家缺一个少家主,而是颜濯私下授意。
这样一来,颜士珍才能名正言顺地逃离颜家,留在宫中过年。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颜濯这一招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甚至之前颜士玉都没有怀疑过,还觉得挺好玩。
到了晚上,宫宴开始。
觥筹交错,灯火璀璨,今夜星辰漫天,宫闱之中人来人往。
禁卫们身披盔甲,手持长戟,老老实实地一遍遍巡逻,而乘坐着马车的官员及其家眷,则一个个有序入内,坐在了大殿的席位之上。
乐伎奏乐,舞伎跳舞,宫人穿梭在人群中,端菜或倒酒,务必让今天来到皇宫的每一个客人都能享受到最好的待遇。
可惜在皇帝面前,大臣和家眷们根本不敢放松片刻,生怕自己当众出丑,让皇帝厌恶,因此不管周围的环境有多好,宫人们的伺候有多周到,他们依旧挺直腰背,不敢放松分毫。
身为臣子,能被邀请参加年宴,进入皇宫陪皇帝吃饭,是莫大的荣幸,同时也是简在帝心的象征,他们都将这一次宫宴看做一个青云直上的机会,而不是真正的放松之地。
话虽如此,但人们在吃吃喝喝的氛围中,多少会松懈三分。
皇帝面色红润,红得像是猴子屁股,他一会儿一杯酒往下咽,伺候他吃饭的宫人不时给他来上一口大肥肉。
皇帝的眼神越来越迷茫,像是没了聚焦的点,身体也越来越轻飘飘的,他哈哈笑着,与身边的太子说着些许趣事,不时看一眼在他另一侧坐着的皇后,兴致来了就说点儿过去的事情。
今天他确实开心。
所有人都捧着他,说着他爱听的话,没有任何他不顺心的事情发生。
他今天还吃了仙丹,仙丹令他精神极了,身体轻飘飘好像没有任何重量,年纪大了之后出现的病痛,似乎都消失了。
这才是真正的返老还童!
只要再继续吃下去,他肯定能长生不死!
皇帝想着,好像闻到了仙丹的香味,太香了,比桌子上的美味珍馐还要香,让他口舌生津,又想吃一颗仙丹了。
皇帝这样想着,就让人将仙丹拿过来,他准备将仙丹给亲近的大臣们都吃一下,这群人平日里让他高兴,今天,他就赏赐给他们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皇帝这样说着,皇后和太子对视一眼,眼底闪过冷光。
显然,皇后太子并不想吃那所谓的“仙丹”,就看皇帝这癫狂的模样,便知所谓的仙丹究竟是什么玩意。
吃下去怕是根本不会长生,而是会早死。
皇后和太子都很嫌弃,那些爱拍皇帝马屁的大臣则是一脸狂喜。
他们觉得皇帝吃的东西,就算没用,也不至于有毒,况且皇帝能将喜欢的东西赏赐给臣下,这是对臣下的喜爱啊!
今天皇帝愿意赏赐仙丹给他们,明天就能赏赐官位给他们。
想到光明的未来,大臣们都一脸期待得等着皇帝发仙丹。
仙丹被丹阳子拿来,丹阳子本以为这些丹药都只是给大臣们的,没想到刚呈上去,皇帝就借着手头的酒,送服了一颗。
“陛下,今日已经用过仙丹,不宜再用啊。”
丹阳子有意阻拦,结果他慢了一步,说话哪儿有人顺手往嘴里塞个仙丹快啊。
皇帝已经将仙丹嚼烂咽下去了,他恩了一声,知道丹阳子的劝阻是好意,但他觉得今日高兴,多吃一颗就多吃一颗了。
丹阳子欲言又止,最后叹口气什么都没说,心里也是抱着吃一颗而已,没有大问题的想法。
却不知道,这一颗仙丹,直接导致之后的事情,一发不可收拾了。
大公主看着皇帝又咽下一粒仙丹,转头跟颜士珍交换了一个眼神。
颜士珍冲大公主点点头,唇边扬起一抹笑意。
本以为今天让皇帝卒中会比较困难,没想到皇帝会又连着吃仙丹,仙丹一下肚,今天就是皇帝的死期了!
卒中不会让皇帝直接死去,但对于一个皇帝来说,成天躺在床上,再也起不来的废人生活,跟他们直接死了没有区别。
皇帝吃了仙丹之后,面色更加红润,都不能说是红屁股了,简直快变成猪肝色。
不知道是吃了药的缘故,还是喝酒太多的缘故,反正看上去十分不健康。
底下吃了药的大臣们脸上也是红了一片,但瞧着没什么大问题。
丹阳子来都来了,也在年宴上有了自己的位置,他不放心皇帝,看了皇帝好几眼,见皇帝脸上的红晕太过奇怪,心脏直跳,蹦蹦蹦得让他心中满是不好的预感。
丹阳子深吸口气,安慰自己没事的,以前皇帝吃了都没事,今天能有什么事?
心里有事的时候,人就容易喝酒,丹阳子一不小心就喝多了,喝多了后,脑子晕晕沉沉,见皇帝又开始大鱼大肉,也没有开口劝阻的想法。
本来他留下,是想劝着皇帝稍稍注意一些,吃太多荤腥,喝太多酒都伤身,服用丹药后,其实更应该发泄一番,而不是还往肚子里吃喝。
“陛下、陛下得小心些,不能……嗝!不能吃太多了。”
丹阳子嘟嘟囔囔地说着话,说了没两句就困得眼睛睁不开了,索性撑着头闭上眼睛睡着了。
宫宴上的气氛依旧热烈,宫人们将已经燃过一轮的蜡烛换上新的,灯光明亮之中,皇帝咳嗽了一下。
喝酒喝得呛到了,所以没控制住咳嗽了。
皇帝并不当回事,他咳嗽两下,缓过来就要接着去喝酒,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手没有听他使唤,用了半天力气都没有擡起来。
皇帝已经被酒精晕住的脑子,出现了一些不好的想法,但他的脑子现在太迟钝了,什么想法都没法让他像一个正常人那样思考。
他只会迷迷糊糊地想,他应该是醉了,所以身体都不听使唤了。
怎么回事?为什么乐伎停止奏乐了?
周围特别吵,那些大臣要干什么!他们为什么在往上看?皇后怎么离席了?太子,太子他怎么敢走过来!朕是皇帝,最高的位置只有朕一个人能坐!太子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以后必须好好敲打!
皇帝这样想着,愤怒到了嘴边,想要化作怒吼,呵斥没有规矩的大臣和太子,却最后只发出一个没有任何意义的声响,随后就归于寂静。
那一声吼,甚至都没有传到他“忠诚”的臣子耳边,只有皇后和太子听到了。
皇后焦急地摇晃着皇帝的肩膀,喊着:“陛下,陛下你怎么了!陛下!”
“母后莫慌,快,太医快过来看看!”
太子早有预料,只是没想到这一天来得这样早,皇帝说倒下就倒下了。
他面上一片焦急地喊太医,心里则要乐疯了,他终于等到这一天了,终于!
“不必传太医了,父皇定然是睡着了,今天喝酒喝得多了些,快来人,将父皇移到后殿,诸位继续饮酒,继续吃菜!”
太医迟迟没来,大公主却先开口说话了。
太子狂喜的情绪被打断,他心中迅速闪过些许猜测,暗道不好,早知道父皇今日会在年宴上出事,他就不该将消息提前透露给老大。
纵使心里已经悔得肠子都青了,表面上太子也没有展露出分毫,他等这一天已经等了太久了,无数个夜里,他都做了相似的梦,梦见自己登上了皇位,解决了所有竞争对手。
可惜天亮之后,他又要穿上太子的服饰,站在朝堂上做他的储君,永远低人一等,永远只能小心翼翼讨好他的父亲。
类似的情况多了之后,太子就学会了隐忍,一如他过往多年做得那样,隐忍不发,不到最后一刻,绝对不会露出胜利者的姿态来。
“大皇姐所言不错,来人,将父皇扶到寝殿里去,今日年宴,不能扫兴,母后留下招待各位大臣吧。”
太子决定自己单独跟着大公主到寝殿中去,看看大公主究竟要做什么。
皇后点点头,没有任何异议,不想让朝廷大乱,就得安抚好眼前这些臣子。
皇帝的心腹们都借口自己不胜酒力,打算跟着一起到后殿看看,只有那些年轻的新贵,今日之事来凑数的大臣以及家眷们还留在前殿继续年宴。
不过这些人一走,年宴也就差不多该结束了,皇后也不想浪费太多时间在这件事上。
大公主知道,她的机会只有一次。
她去寝殿的时候,将颜士珍留了下来,颜士珍冲她微微点头,大公主见此,放心离去。
在一行人进入寝殿后,禁军统领吴畅带着一批人将年宴所在的大殿围了起来。
还有一批人,将皇宫的四处宫门全都关闭了。
郭勇在得到宫门关闭的消息后,立刻起身离开前殿,他的动作很快,要是再慢一会儿,他就会被吴畅带着兵围在紫微宫里。
此刻,紫微宫的前殿和寝殿中的人,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付太医被请去看皇帝的情况,他来的路上,就看见了许多禁军穿戴整齐来来回回跑,虽然没人说什么,但是敏锐的付太医已经察觉到,大事不妙了。
前殿丝竹乐声不绝于耳,后殿大臣们或是满头冷汗,或是瞪着与自己阵营不同的其他人,气氛剑拔弩张。
“大皇姐,这样不好吧?”
太子看了看正在给皇帝把脉的付太医,回过头看向大公主,语气淡漠地问了一句。
大公主的目光从始至终都在皇帝身上,听到太子的话,也没有任何多余的反应,只是嗯了一声。
“父皇显然是得了重病,如今该通知宫内宫外所有人此事,你瞒下消息,还将人都困在紫微宫,是想干什么?”
太子被大公主的反应刺激到了,怒火陡然升起,他对着大公主从来都没什么耐心,两人堪称死敌,每天睁开眼睛的第一件事,就是思考如何弄死对方。
最近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这种情况就更严重了。
大公主冷笑一声,问道:“太子想如何呢?昭告天下,父皇病重,该由太子登基吗?”
“太子殿下乃是名正言顺的储君,若是陛下有什么意外,理应由储君登基!大公主此言,是想要违抗君命,以下犯上吗?大公主不要忘了,纵使殿下是大公主,依旧太子的臣民!”
太子还没说什么,他身后的大臣就跳了出来,指着大公主一顿责骂,大公主不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她的不善。
“聒噪。”
大公主淡淡吐出两个字,右手伸入左臂,当啷一声,剑鞘掉落在地,一把短剑出现在大公主手中,众人还未来得及反应,大公主已经伸臂,手持短剑,刺中了那名大臣的胸口。
随后她将短剑拔出,鲜血四溅,溅在了大公主的石榴裙上,也溅在了太子的脸上。
太子直觉脸上一阵温热,随后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
“护驾!护驾!”
“大公主,你怎敢私藏兵器入宫!”
“太子殿下快后退,后退!”
一阵人仰马翻,乱象过后,局面彻底明了了。
太子被忠于他的大臣护在身后,支持大公主的臣子则全数站在大公主身后,对眼前鲜血淋漓的场景视而不见。
太子脸色瞬间变得极为难看,他没有管倒在他脚边,鲜血直流,徒劳低声说着救我的大臣,而是从怀中掏出手帕,将脸上的血渍擦去。
“李曦年,你要谋逆!”
“这还不够明显吗?”大公主震惊,她甩了下手中剑,剑上沾着的血落在青石地面上,溅起滴滴血红,“父皇病了,可能从此一病不起,偌大的国家总不能交给你这个道貌岸然,一事无成的废物吧?你配吗?”
身为太子,二皇子其实是有才能在身上的,但他不能展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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