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震惊宁泽世(1/2)
第55章三件事,一件比一件震惊宁泽世
“这位姜家的二娘子,可真是不好应对,她好似完全不想与朝堂上的任何一方势力,有所牵扯。”
看着姜家的马车离开,颜士玉回到宅子里,同李暮歌说。
颜士玉已经看出了姜芝林排斥的想法,她在排斥整个长宁的皇亲贵胄,她不喜欢长宁城。
稀奇,这世上竟然有人会不喜欢长宁。
颜士玉想到这儿,笑了笑,又说道:“恐怕结果要和姜小将军所想,背道而驰了。姜老将军回长宁,带回了家中两位小辈,摆明是有意在长宁选一佳婿,看姜二娘子的态度,姜家要嫁出去的女儿可能是她那位小妹。”
“恩,你所想不错,姜家有意嫁女,你觉得这满朝文武与皇亲,谁的优势最大?”
李暮歌倒是没想到颜士玉能通过一场饭局,看到这么多,颜士玉现在已经完全适应谋士的身份了吗?
颜士玉脑海中闪过许多人,最后她将目光放在了东宫。
“太子优势最大,殿下,东宫不会已经开始联系姜家了吧?”
颜士玉面色一沉,满心担忧。
李暮歌这下是真惊到了,她要不是确定自己没有将剧情告知任何人,都快以为颜士玉成为看过剧本的人了。
“为何会觉得,太子优势最大?”
李暮歌示意颜士玉来分析分析,颜士玉只吐出两个字来。
“良娣。”
东宫只有一位太子妃,其余侍妾位份都很低,太子这些年来与太子妃恩爱有加,比起皇帝,太子可谓是洁身自好。
李暮歌怀疑太子是将大部分精力投入到跟大公主的夺嫡之中了,他又已经有了太子之位,不用跟太多家族联姻,以稳固自身地位,这才导致东宫没那么多侍妾。
太子如果和当年老皇帝的处境一样,他绝对会和老皇帝选择同样的道路,那就是娶一堆世家贵女。
现在到了需要拉拢姜家的时候了,东宫的良娣之位空悬,太子妃之下,良娣位份最高,拿出来作为和姜家结盟的诚意,再合适不过。
“可惜大公主是女子,不能娶姜家女。”颜士玉又说了这么一句话。
李暮歌一擡头,就看见了颜士玉眼底的遗憾,那遗憾好像不是冲着大公主而去,是冲着她。
颜士玉和李暮歌对上目光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一件事,她兴致勃勃地说道:“姜家大郎好像也没有婚配,殿下,要不……”
“打住,我还不至于要靠别人取得地位。”
李暮歌完全不打算结婚,结婚生孩子,这一套听起来就特别可怕。
结婚更不行,她夜夜梦魇,时常会害怕有人对她下手,自己一个人睡,都要护卫里里外外的保护着,再加一个枕边人,她怕不是要疯。
哪怕跟枕边人分床睡也不行,谁知道在别的地方,会不会有人想害她。
真要是必须日日跟一个人亲密接触,李暮歌怕自己会被逼疯,得被害妄想症。
“殿下总是要成婚的,不然如何生育子嗣,绵延后代?既然迟早要有这一遭,好好利用不是更好。”
颜士珍可以一直不成亲不生子,大公主就不行,因为大公主若是上位,那是真的有皇位要继承。
皇位继承人往往是臣子对君主的一项要求,臣子拥立皇嗣为皇,必定是有所求,求得就是一个安稳,能让家族发扬光大的安稳。
若是皇帝没有继承人,一般就得从宗亲后代挑选,很可能会挑到昔日夺嫡仇人的后代,万一这个继承人记仇,那上位之后,必定会有一场大屠杀,违背了大臣们的初衷。
李暮歌有些苦恼,她没想到过了一个世界,她依旧要被催婚,但是这个世界的催婚有理有据,她还真没法反驳。
“我还小呢,车到山前必有路,以后再看。”
李暮歌反正接受不了自己日后跟人有亲密接触,她决定先拖一拖,拖到后面再说。
遇到解决不了的问题,李暮歌如此雷厉风行的人,也不得不求助于拖字诀了。
颜士玉觉得李暮歌说得有些道理,现在确实不着急,当前多事之秋,还是想想其他了。
至于那位姜家大郎君,其实并非李暮歌良配,姜家确有兵权在手,可家族底蕴太薄,加之还是武将世家,家族儿郎血战在外,随时可能会命丧战场,如何能成为驸马,与公主长相厮守。
当驸马的人,最好一心一意能为公主好,别再想着在外建功立业了,夺位的公主需要贤内助管理后宅,而不是去当别人的贤内助。
姜家的话题到此为止,颜士玉又扯了几句闲话,然后坐上马车去上班了。
等她一走,李暮歌一个人呆着也没意思,便提前去了国子监。
路过国学的学堂时,李暮歌听到里面传来朗朗读书声,像是回到了高中时期,每天埋头苦读,就是为了能考上个好大学,改变自己的未来。
李暮歌一度以为,考上大学就完成任务了,万万没想到,大学课程也挺紧,没比高中轻松太多。
更没有想到,她还能一下子被砸到古代,重新读书不说,还陷入了夺嫡的漩涡里,丧命百次才学会自保,百次复活才学会杀人。
李暮歌站在学堂外,不可避免又想起了颜士玉的话,最后她摇摇头,彻底否决了与人建立亲密关系的可能性。
太危险了,她怕又死了,再回档到刚刚醒来那一天。
李暮歌要是又回到那一天,她绝对会发疯,杀了的敌人又复活了,还想接着杀她,她大概率会提刀先将老皇帝砍了,接着一刀一个,直至被宫中禁卫给砍死。
接着回档,陷入无限的循环,直到彻底疯了,自我毁灭为止。
有生死摆在面前,与人离得远点儿算什么,没有继承人又算得了什么?
大臣不想支持她没关系,只要大臣们没有别的选择就好了,当她成为唯一项的时候,除非那些大臣想要造反,否则他们只能乖乖认了。
至于她之后的继承人,生前哪管身后事,选得出来就选一个,选不出来,就让有资格的人大乱斗,比出最优秀,最合她心意的那个好了。
李暮歌没有想太远,她只是坚定了自己远离任何人保命的想法,至于其他,交给以后的她去苦恼吧。
“见过殿下,殿下是在这儿等人吗?”
李暮歌站得时间长了,引来了旁人注意,有一位助学走了过来,关心询问。
“恩,带本殿下去寻宁博士。”
李暮歌想明白了以后的私人生活后,决定继续做正事了。
助学应了一声是,立刻将李暮歌带离学堂,往国子监的廨舍走去,宁泽世一般都在廨舍之中,以前他还会偶尔到处逛逛,兴致来了,或许还会给学子们开课,但自从科举改制后,他每天在廨舍的时间更长了,有时候下值都没法按时,要到晚上才能披星戴月回家。
罪魁祸首的李暮歌一点儿不为此感到心虚,甚至觉得她舅父还能再被压榨压榨。
时间这个东西就像是海绵里的水,挤一挤总会有的。
今日李暮歌前来寻找宁泽世,主要目的有三。
第一个目的,是想让宁泽世给她一批学子,善于农桑的学子,她需要更多人去试验田那边做实验,事关大庄未来千万人的口粮,这事儿必须完成。
不是每个学子都适合科举,有不少学子偏科严重,能考到国子监,说明学子本人足够聪明,李暮歌不担心要到傻子。
宁泽世听她一说,脑海中瞬间出现了几个人名。
符合条件的人选确实有,但问题也很大。
宁泽世直接问:“科举改制之后,通过科举的可能增大了,他们为什么要放弃正经官身,去为殿下种田呢?”
种地能有什么出息?大庄种地的人数都数不尽,每个人都认为,种地没出息。
大庄管农桑的官员,本身也不必种地,只是知道怎么种,其中真正研究种地的,是那些很基层的小官,最高到八品。
那些小官和科举出身的官员差距甚大,科举考官,一旦考上,最低也是个七品官,在官场里,一个品级能够压下去多少人啊。
李暮歌让宁泽世给学子画饼:“科举再改,依旧是以世家为主,只因世家底蕴非寒门可比,寒门中那些穷困潦倒的人,几本书可能都买不起,他们要怎么考过簪缨世家的人?”
哪怕走到国子监这一步,看似大家身处同一间学堂,坐在同一个屋子里,依旧是有差距的,而且差距巨大,并非一朝一夕的努力能够赶上。
宁泽世承认,确实如此,往年他教过许多学子,其中不知有多少,在郁郁不得志的岁月中蹉跎了一生。
“若是能研究处更为高产的粮种,编撰出足以影响天下人的农书,必定能够青史留名,名声大噪之下,只要有功,父皇定然能为其升官进爵,这条路走的人少,世家更是不屑一顾,不正是寒门大展身手的好时机吗?”
李暮歌说得太美好了,宁泽世疯狂心动,他都想去种地了!
哪个当官的不想名留青史啊,这四个字足以让任何一个官员,付出毕生心力。
“等日后真出了那么一个人,舅父作为那人的老师,定然也会载入史册。”
李暮歌看出宁泽世的心动,顺着他说道。
她这么一说,宁泽世反倒清醒过来了,他意识到自己刚刚被李暮歌描述的未来蒙蔽了双眼,苦笑摇头道:“殿下可真是能言善辩。”
连他都差点儿没忍住,想去跟着李暮歌种地了,那些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学生,在李暮歌面前,估计连一刻钟都撑不过去,便一门心思去种地了。
李暮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这些都是未来的功绩,眼下拿出来说,也是怕他们错过机会。”
明明是画饼,却被李暮歌说得好像全是为了那些学生好。
宁泽世多在国子监教学与处理教学相关的政务,上司是他亲爹,职场关系简单,还真没发觉出李暮歌言语里的漏洞,只觉得李暮歌说得很有道理。
他马上写了一张人名单,等学堂散学,便会派人将名单上的学子喊来,问问他们的意见。
第一件事,做成了。
李暮歌顺势提出了第二件事。
第二件事有关良嫔,她跟宁泽世说了一下良嫔最近的情况。
“母妃服药之后,终日昏沉,难有清醒之时,虽说不再疯狂,消耗心神,但如此浑浑噩噩,她想必很是痛苦,昨日她服药时还同楼小太医说,想要自戕,求楼小太医莫要再给她药了。”
发疯和昏沉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状态,但对人的折磨却一模一样,让人苦不堪言。
宁泽世没想到良嫔的病已经这么严重了,他听着李暮歌的形容,想到了昔日意气风发的姐姐,眼眶不禁发酸,泪光闪烁。
“阿姐她、她怎会病得这样重,只是为了一个六公主,她难道要抛下所有人不顾了吗?”
宁泽世不理解姐姐的选择,以前姐姐偏爱六公主,忽视十四公主,他还能劝自己,两个姐妹很难一碗水端平,寻常人家也常有偏爱一个孩子的事情,况且良嫔虽说偏爱六公主,但并没有太亏待十四公主,只是少了些关注罢了。
等十四公主出宫建府,宁家自会将这份关注补上。
李暮歌见宁泽世眉头紧锁,一脸不理解,心中暗道,这就是古代男人对亲子关系的理解。
也是古代大多数人对亲子关系的理解。
和现代不同,古代没有那么看重孩子本身,别看古代人嘴上说要多子多福,实际上古代人对孩子的态度,多半是别人能活下来,你也可以,你活不下来,那是你的问题。
夭折率高的孩子们,在没有真正长大成人前,很少会有人重视孩子,投注感情。
毕竟万一孩子死了,他们投注的一切全都白费了。
因为没有投注全部感情的经历,所以大部分人完全不能理解因为一个孩子而疯魔的母亲。
别说宁泽世了,李暮歌估计她的外祖母也不明白良嫔的感受。
良嫔死了,外祖母也不会如良嫔一般疯魔。
“舅父,母妃是生病了,就像是一个人得了风寒,她没法控制自己不去咳嗽。”李暮歌不喜欢宁泽世对精神疾病的误解,但她也没多喜欢良嫔,所以解释了一句后,便不再提病症的事情。
只继续说良嫔现在的情况。
“楼小太医私下同我说过,母妃的情况很不好,很可能熬不过今年了。”
宁泽世的眼泪没控制住,唰得一下就流出来了,他哀叹几声,念叨着姐姐糊涂,悲痛不已。
他和良嫔的姐弟之情还是在的,只是这么多年下来,误解颇深,唯有生死距离还能让他悲伤。
“舅父,母妃还没去世,或许还有转机。”
李暮歌看着宁泽世痛哭,深深感觉到了古代人的开放,放到现代,一个中年男人估计宁愿憋死,也不愿意在外甥女面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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