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京（2/2）

宋挽欲言又止，沈望看着妻子这样子就知道宋挽的心思道：“合欢，艳娘和顾笙的宝宝流产了，可能这辈子都很难有孩子了。而叶怀你也知道他的身体也很难有孩子；楚辞至今未娶，也苦了芽儿那傻丫头一直痴傻的等着；还有你刚走没多久，皇帝就死了，他在死前废黜了蓝芊后位，现在蓝芊基本都在佛寺祈福，很少回到京城。”

玄默牵起合欢的手轻声道：“大家都还在，就很好了不是吗？有些东西不能强求。”

合欢明白的有些东西确实不能强求，可是她总是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她希望在她还能记得大家的时候他们都是幸福的。

合欢跟宋挽说今天她回来先不要和大家说，等明天她想给他们一个惊喜，吓他们一跳。宋挽听合欢这么说都能想象到大家惊喜的表情就愉悦的赞同了。

夜深，合欢在院子里看着月亮，对身后的玄默说：“玄默，其实我不太记得宋挽了，我只记得她是宋家的小将军。而今日她说的艳娘，我记得她但是记忆不太清晰；芽儿我只记得她在天山跟说要去京城找楚辞，后面她来京城与我的记忆，我已经记不得了。”

玄默从后背拥抱合欢说：“我相信她们一定不会生气，她们只是会心疼你。朋友们只会心疼你究竟经历了什么，才会要自己忘记了这些彼此之间美好的回忆。”

合欢知道玄默在安慰自己，但是她有感而言道：“玄默，能回来真好。我喜欢人间的热闹，虚无格太冷了。”

合欢其实很想大家，但是也很怕回来。她的记忆再慢慢的消退，她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全部忘记。当她全部忘记的时候也许她已经不再是合欢，只是月妖族的族长姬落了，那时她的灵魂还算完整吗？有时候合欢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谁，是天山脚下破道观里的小鬼阿离，还是莫白师尊唯一的爱徒合欢，或者是现在这种拥有着残缺记忆的月妖族族长。

玄默看着莫名流露出落寞的合欢，他更加用力的拥抱着合欢说：“不管你是阿离也好，合欢也罢，还是现在你是整个月妖族的族长姬落，在我玄默眼里都是我爱的人。”

玄默其实心里又何尝不惧怕，合欢的记忆在消退，而等炎炼回来的时候他是否也要归还他的魂魄，他玄默是莫白和炎炼魂魄合二为一而形成的，虽然在这个时空里莫白和炎炼的魂魄都不是残缺的，但是他玄默确实残缺的，而他残缺的究竟又是谁的魂魄呢？等到那时他玄默是否还会存在呢？

当这些念头都一一出来的时候，玄默又何尝不担心和深思呢？等到那时他真的不在了，合欢是否还会记得他呢？都不记得人她还会在之后天地之间寻找他吗？

“如果真的有一天，你不要像我父亲彦沧那么傻选择和我一起死，你要活着，我相信即使魔死后没有灵魂，你也会寻到我。”

玄默想起合欢那时的话，对啊，不管我们彼此是谁，他都应该相信只要活着，他和合欢一定会找到彼此。

“合欢，能回来真好。”玄默突然在说完深情的话语后来了这一句，合欢擡头看着此刻露出笑容的玄默也笑着点头再次回道：“玄默，回来是真的好。大家都还在，你和我也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