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并不是他 我要,以杀止杀,永不后退……(2/2)
容暄还顺手为自己捆绑了昨日战役的胜果,准备与顾将军的战报共同上奏。
容少将军可是死里逃生又立下汗马功劳,这样一位忠心耿耿的边军将领,皇帝他敢光明正大打压她吗?
且不说朝中尚有铮铮重臣,便是民间的唾沫星子都足以淹没他最在意的“明君”形象。
顾敬到底也没有说什么,嘱咐下属好生将两封奏报送去北固城的驿站。
他说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侧首询问:“宣威将军,你可有家书要寄?若有,便交给他一并带去,省得再跑一趟。”
“大将军不说,我也正要开口麻烦杨校尉。如今好容易脱险,身为人弟,怎可不给嫂嫂寄去一封家书以报平安,也好让她少些悲痛。”
容暄从怀里取出一封信,信封外粘着一枚色彩鲜艳的翎羽,上书“嫂嫂亲启”四个字。她拜托杨校尉告知驿站,将其寄往江淮一带的河东郡荔平城。
离开顾将军的营帐后,她带着亲卫前往演武场,指点麾下将士练习新的战阵。
“下盘太僵。不能只为求稳而不注意让身体随着自己重心变通。”
薛举早在此处练武兼监督士卒训练,把长缨枪玩得虎虎生风,就听见容暄的声音由远及近传来。
他收起枪,连忙行礼:“参见将军!少将军,您的声音虽变动不大,可属下愚钝,每次还得慢慢反应过来。”
容暄摆摆手,颇为不在意:“我这嗓子以后就这样了,弟兄们都能适应就好,不影响什么的。”
“少将军,军中仍有好枪,虽比不得您那柄但也不算差,怎的回来只是带刀?”
“坠崖时长枪替我挡了一劫。这银月刀是府中亲卫不远千里带来的,乃是我年少时兄长所赠。如今兄长已不在人世,我此后便弃枪而用刀。”
薛举闻言,自知说错了话,生怕勾起少将军的伤心事,便立刻请求容暄与自己切磋一番,岔开话题。
容暄却是心头一紧。
她思绪打转:这样的事情躲得过一次也不可能次次躲过,现在周围都是容家亲兵,即使出现什么情况也更好控制场面。且那些年自己与小叔一同学武,招式技艺如出一辙,有问题还能推到受伤上,想来无妨。
于是二人登上中心高台对峙。
薛郎将的长枪横于身前,一个箭步向前刺去,枪锋如疾风骤雨般猛然袭来,裹挟着势如破竹之气。容暄身形灵巧,举刀格挡擦着面颊而来的枪尖,脚下不断轻移。
在某一刹那,她眸光微闪,手腕一翻,寒刀自下向上攻向对面人的腰侧,银月刀跃动间恍若长枪般虚实相生,攻守之势异也。
薛举迅速抽枪出来,将全身力量汇聚于小臂,使力将刀崩开。而这把刀却借势提起,变式如流星赶月,疾劈向他的脖颈。在即将伤到他的距离外收力,甚至险而又险地避开了划伤他左脸的位置。
薛举被逼得不由后退几步,却仍然无法避开颈侧的刀背,最终貌似轻盈实则沉重的银月刀将他压倒在地。
转瞬间胜负已分。
薛举深吸了一口气,缓缓抱拳致谢,却在擡手的一刻没忍住“嘶”出声。
容暄一惊,立刻收刀俯身去看。
却听耳边传来嘶哑的声音:“你不是容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