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芙蓉盛开 “是皇后害了你的孩子!”……(2/2)
青书道:“凶险倒是无妨,咱们要注意的,就是防着此事和咱们扯上关系。”
毕竟宫里大多数人都长了眼睛,她们能看出来的事,旁人也一定能看出来。
她们不会打什么主意,但难保旁人不会盘算着栽赃陷害。
卿欢赞同道:“你说的对,若是柳贵妃和周贤妃知道了,那……”
尤其是周贤妃,是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的。
她和皇后之间,可是有着“杀子”之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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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乔才人的事,次日凤藻宫请安时,皇后便吩咐了下来,日后请安由三日一请改为只需初一十五请安即可。
皇后说完,卿欢是愈发肯定了自己昨日的猜测。
请安散去,卿欢起身时,不知裙摆被什么给绊住了。
她低头去看,却见徐修容在第三位走出去时,手臂突然被人碰了一下,而后手心里便多了一张娟帕。
徐修容下意识的握住娟帕,眼睛四下看了看,却没看出什么异样。
回到长春宫,徐修容屏退了殿里伺候的宫人,展开一直在手心里握着的手帕,只见上面写了两行字。
然而就是这两行字,却让徐修容面色突变,手也不受控制的抖了起来。
娟帕轻飘飘的落在地上,白榆蹲下去捡,上面的内容不期然映入白榆眼中,白榆动作一滞,忽的擡头,不可置信道:“娘娘,这……这上面说的是真的?”
徐修容颤抖的手终于停下,心里翻起了阵阵惊涛骇浪:“…不知。”
要想知道具体缘由,她就得照这娟帕上写的,去见那人一面。
白榆把那娟帕捡起,将上面的字来来回回看了不下十遍,咬着牙道:“娘娘,奴婢知道这事儿一直是您心里的坎儿,若是去见那人一面,能得到答案,或许对您来说,也是好事。”
徐修容退缩道:“可是我……不敢。”
正午时分,日头正是一天中最晒的时候,御花园深处僻静的角落里却阴凉舒适。
徐修容到底还是带着白榆应约而来。
听见脚步声,一直背对着徐修容的女子转过身来,徐修容看见她的脸,并没有多惊讶:“臣妾见过贤妃娘娘。臣妾前来应约,贤妃娘娘知道的,是不是该如数告知臣妾?”
周贤妃神情冷冽:“本宫既然叫你出来,自然不会不告知你,只是徐修容是不是太心急了点儿?”
说着,周贤妃的视线落在白榆身上。
徐修容侧头瞥了白榆一眼,吩咐白榆退出去守着。
白榆犹豫了一下,到底没留在原地。
“贤妃娘娘现在可以说了吧?”
周贤妃点了点头:“本宫派人告知你的,是有一桩交易要与你做。既是交易,又是本宫找的你,那自然是本宫先拿出诚意。”
“徐修容,本宫若是没有记错的话,自皇后正位中宫以来,你就投靠了皇后吧?这么多年来,你对皇后忠心耿耿,为皇后做了不少脏事,甚至不惜害了本宫的孩子。”
说到这儿,周贤妃有些咬牙切齿:“本宫不知,你夜里安寝时,会不会心有愧疚,夜不能寐!更不知,你那可怜的孩子,会不会后悔曾投到你的腹中,选了你这么一个恶毒的母妃。”
徐修容指尖死死掐进手心,疼痛使她保持着清醒:“贤妃娘娘,您若是叫臣妾来,只是说这些的,那请恕臣妾不奉陪了。”
说罢,她转身欲走。
周贤妃冷笑:“这就听不下去了吗?那接下来本宫的话,你岂不是更接受不了?”
徐修容擡步向前。
“是皇后害了你的孩子!”
徐修容浑身一僵,明明很轻的一句话,她却觉得震耳欲聋。
她张了张嘴,想说这不可能,可是她发不出任何声音,甚至都不知该作何表情。
身后周贤妃的话还在继续:“你自以为忠心耿耿的对皇后,皇后就会对你千好万好,殊不知皇后才是害你最惨的人。”
徐修容没有回头,她哑着嗓子道:“贤妃娘娘可有证据?”
周贤妃冷笑:“事情都过去这么多年了,皇后怎么可能会留下证据。”
“没有证据,您让臣妾如何相信您说的话?”
周贤妃慢悠悠的绕到徐修容面前,看着她惨白的没有一丝血色的脸,道:“本宫确实没有证据,但本宫也不会无的放矢。徐修容,你可以想一想,当年宫中嫔妃不多,皇后又入宫不到三月,你就怀了身孕,最碍的会是谁的眼?”
“你挡了谁的利益,谁就会对你动手,不论缘由。你在宫中多年,这个道理,难不成还要本宫教你?”
徐修容动摇了:“可是,当年连我都不知自己有了身孕……”
皇后又是怎么知道的?
周贤妃呵了一声:“皇后手握六宫权柄,想收买个太医和你身边的宫女,再简单不过了。”
徐修容忍不住踉跄了两步。
她何尝不知道周贤妃有挑拨离间的嫌疑,她想利用她去报复皇后。可即便是挑拨离间,徐修容也得承认,周贤妃的挑拨离间成功了。
周贤妃是没有证据,但她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说的都有道理,令她不得不顺着周贤妃的话去怀疑皇后。
那些曾经被她下意识忽略的细节,如今一一回荡在她的脑子里,挥之不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修容深吸一口气,平复好内心的惊骇,她问:“贤妃娘娘告诉臣妾这些,是想从臣妾身上得到什么?”
周贤妃咬着后槽牙,一字一顿道:“本宫要你拿出证据,证明本宫的孩子,是皇后所害。”
这些日子,她从来都没有放弃寻找证据,想着有了确凿的证据,日后再寻一个合适的时机,给皇后重重一击。
可不知是皇后和徐修容做的太干净了,还是她手下的人太过无用,这么久过去,竟连一丝证据都找不到。
徐修容面无表情的陈述事实:“贤妃娘娘,皇后娘娘虽然确实命臣妾去害您的孩子,但您受惊早产,皇嗣夭折,与皇后和臣妾无关。”
“无关?”周贤妃不信,她凶狠的瞪着徐修容:“本宫好歹也替你明了了自己的仇人是谁,你就是这样回报本宫的吗?”
徐修容抿了抿唇,举起右手发誓道:“臣妾愿以臣妾死去的孩子发誓,臣妾所言,句句属实。”
同样都是失去过孩子的人,徐修容拿自己的孩子发誓,由不得周贤妃不信。
她怔怔道:“那会是谁呢……”
回到灵犀殿,周贤妃的脑子里还回想着徐修容的话。
若害她的真的不是皇后,那会不会是柳贵妃?
宫里头有这样手段的,除了皇后,就只有柳贵妃了。
因为她一直以来的调查方向错了,所以才查不出丁点儿证据?
周贤妃脑中乱糟糟的,仿若一团乱麻,怎么也理不清楚。
这时,有宫人在外通禀:“娘娘,郭婕妤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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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欢午睡刚起,头发还散着不曾梳起,全福就掐着点儿进来禀报:“主子,您让奴才注意的事情,有消息了。”
卿欢原还有些呆滞的眼神瞬间清醒:“都发现什么了?”
全福道:“奴才让人在各宫外面守着,发现午时前后,只有贤妃娘娘和徐修容一前一后的去了御花园。除了她们,其他各宫都没有动静。”
“贤妃和徐修容……”
卿欢指尖绕了一缕头发,有一下没一下的把玩着:“知道她们说了什么吗?”
全福摇头:“派去的人说,贤妃娘娘和徐修容见面的地方既偏僻又空旷,不宜偷听,所以并不知道。只是两位娘娘前后出来时,脸上都有些恍惚。”
周贤妃和徐修容,不说是喜怒不形于色,但大多数时候,养气的功夫还是极好的。
能让她们二人同时有了情绪波动,想来她们二人说的事情,并非是小事。
不知怎的,卿欢下意识的就想起了年初周贤妃的皇子夭折一事。
这件事对周贤妃的打击很大,至今有人提起来,周贤妃的情绪仍然保持不了平静。
若说周贤妃是为了孩子,那徐修容,又是为了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