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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万顷 小娘子直道日后事,小郎君再提陈……(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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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瞪大眼睛问,“比叶知州的官还大吗?表哥你安心养病,但那剿匪的事情,又如何……”

云鹤颔首,低垂了眉,又揉了揉眉头,才慢条斯理继续说,“嗯,其中有一个是兵部侍郎,不见。”

“兵部侍郎,如何来了此地?”苏以言眨了眨清亮透彻的眸子,“可是朝廷派来的?”

云鹤沉了沉眼,“萧相举荐的。”

苏以言顿时脸色煞白,“他们都是同一伙的,这一来……”

这地方,如同刀山火海。

云鹤见她看过来,擡了脚又坐在了床榻上,他接过云飞递上来的药碗,一口气将黢黑的药吞了下去,只剩下那净白的碗底。

云鹤见苏以言心神不宁,却摇了摇头,他靠在床头精神稍稍好了些,但还是歇息了片刻才慢吞吞说,“非也,兵部侍郎李旸乃朝中枢密使兼三司的门生,三司使与祖父乃好友。”

“那萧相这是何意?七哥哥,那水匪我觉得和昨日刺杀我们的是同一拨人!”苏以言捏着帕子的指尖泛白,她昨日朝车窗外看去,就见那阔大的芭蕉被劈开了,芭蕉叶多数也被分成了两半,她定了定神,还是说出来她昨晚分析的结论。

云鹤双手放在腹前,吩咐云飞拿纸笔来,“何以见得?愿闻表妹高见。”

“你之前同我说,若是你病着,那些宵小之辈就不可能让你暴毙在睦洲,那不能让你暴毙,就必须得使另一种手段,知道你到了睦洲的,除了那些官员还有谁?他们做的事或许太容易暴露了,怕走到穷途末路,就打算,趁着此天色助其,风雨大作,刚好你又刚到睦洲,到时候尽管往上报你失踪了,这生不见人,死不见尸,又找不到凶手,这就成了一桩悬案,任由云家外舅们手眼通天,怕也难以找到线索。”苏以言静静说完,又愤愤骂道,“这群狗官,竟然刺杀朝廷命官。”

云鹤听见苏以言骂人,又发现了她鲜活的另一面,他忍不住微微翘了嘴角,心情大好,一只手在转动着手腕上的玉环,“表妹高见,与鹤所想一致,但我确实没料到,他们能胆大包天会在睦洲地界行刺杀一事。”

“还好七哥哥你带着我跑进雨里,我听阿杜说,那些贼人很是凶猛,其中一个拥有万钧之力,阿杜说他都险些招架不住。”

云鹤本又想说“委屈表妹”,但话口一转,“你放心,祖父另派了侍卫来,想必走陆路也快到了,以后这等事应不会显见。”

苏以言点点头,又将话题转回去,“那兵部侍郎可是来剿匪的?他既然不是萧相一党,哥哥你如何不见他呢?”

“我要让,李兵侍知晓,我病得不轻的缘由是在京府里又被歹人行刺,这是可不是将其定义为水匪能糊弄过去的。待我身子好些,再亲自前去拜见他。”

柏珠已将笔墨纸砚都拿来了,云飞跟在后面,搬着梨木矮几放在床上,云鹤挥手吩咐他们下去。

苏以言将凳子搬了搬,离云鹤更近,从云鹤手中自告奋勇将青玉端砚接过,取了一旁放着的描金荷墨锭用清水化开缓慢地磨着,余光见云鹤用红玉镇纸将纸抚平整,一边伸手提笔舔了舔墨池,眉目收敛,眸光中的神色有些意味不明,摸索了一下玉色手指上那层薄薄的茧,待行云流水般落笔后才说,“我估摸着,那李兵侍十有八九是兼着它职前来的。”

苏以言愣了愣,手下重了,溅出了一滴浓墨落在她如凝脂一般手指上,她轻轻将墨锭放在端砚旁,掏出袖子里的锦帕擦了擦手指上的墨点,才道,“七哥哥,你的意思是,官家觉一方面哥哥你在前来睦洲变遭遇水匪,另一方面你在睦洲官品不大,权势不够不好处理这个地方的官员富商勾结,不仅派了一个与云家亲近的官员来剿匪,甚至是和你一起彻查此地的贪墨官员吗?”

云鹤吹了吹未干的墨痕,将这一张放在一旁,又取了下方的纸铺好,却没有回答苏以言的话,只望着苏以言的眼眸淡淡问,“表妹你有没有要对家里人说的话,我替你着墨可行?”

苏以言亮晶晶的眼睛里饱含着惊喜,“可以吗?”

云鹤知她身份顾虑,安慰道,“祖父就不必多说,祖母疼爱小辈,家母也疼爱你,可写些问候之语。”

苏以言说了一些问安的话,见云鹤精力不支,握着笔的手有些颤抖,她也不好让云鹤代笔了,只从凳子上移到云鹤床沿边,那股竹香愈弄,她喜欢这个味道,又往云鹤身边贴了贴,这才软软撒娇让云鹤将笔给她。

云鹤所用的狼毫笔本宜作画,但云鹤喜用,苏以言洁白柔荑接过,先在纸上试了试笔的感觉,再接着云鹤写的往后写。

她刚写了两字,行书近楷,飘逸灵动,挥挥然若白鹭步态,飘飘然若流风回雪,与云鹤在前所写的,几乎无别,云鹤心中起了阵阵涟漪,眉眼之中隐隐流露的儒雅随和之色渐渐被惊讶替了,略一思忖才问道,“表妹,你………竟能仿字?与我所书一毫不差,是能仿所有字,还是……?”

苏以言下第一笔横画时便在等云鹤问她,她听见云鹤略微纳罕的言语,未有一丝犹豫便点点头,她脸一红,声音柔柔,满心羞郝擡眼望着云鹤,“七哥哥,我能仿任意,不过还望七哥哥你保密,此事只有你知我知。”

云鹤面色柔和,见她可爱,却起了玩笑心,“表妹此拿云捉月之能,之后定有显你能时,到时候还得多多麻烦表妹。”

待信写完,云飞在外支支吾吾要说话。李家兵侍遣人来访,他本想直接将帖子拒了,因为这个苏以言的交代,但他又考虑着这是品级大的京官,是自家郎君的上级,又与自家二官人同级,而且这世上万万没有品级大的官员前来拜见品级低官员的理啊,他只好嗫嚅道,“郎君,李兵侍的小厮前来递了手敕,说李兵侍受官家之意前来剿匪,明日就到睦洲建德县,在路途中听说郎君病了,明日便前来探望郎君。”

苏以言刚将信笺折叠封好,听见云飞的禀报,却没听见身边云鹤的回复,她微微擡起眸子,就见云鹤带着笑意正对着她使眼色。

苏以言只好转过去,对着外面尚在等待的云飞喊道,“不见,表哥身子还未愈,你对李兵侍的小厮说,郎君尚在昏迷之中,实在不宜被探。”

云飞有些疑惑,郎君明明都醒了,那小娘子为何还说人未醒呢?日色高照,他晃了晃头,又懒得想这么多,郎君和小娘子这样做自然有他们的道理,他去回绝了李兵侍的小厮就是,后便对着府上其他几人嘱咐道——因为府上如今没有守门小厮,就由他几人轮着守着大门——无论是谁递帖子都不收,就说郎君尚且在昏迷之中,不宜见客。

*

蔡丰听见萧成一番似玩笑又似警告的话,心里很是不舒服,他踏进门内,坐在萧术的下方,脸色一沉,毫不客气地端起一旁木桌上刚上不久的茶碗,声音也带着质问,“萧相,不知你为何举荐李兵侍前去剿匪?这不是故意给云党创造机会?”

萧术见他似撒泼一般的语气却也不做言语,只坐于上位,将表面浮起的茶沫用茶盖缓缓抚着,轻轻品着茶。

蔡丰见萧术不回答,心里更急,言语也更为焦躁,“萧相,下官该如何做,你给下官透个底,我可不想像付大参一般,被宰了一刀还不知晓何时把头伸过去的。”

萧成半个身子都靠在椅背上,见父亲坐于上位一言不发,又见蔡丰愈发急切,他只好出来接话,言语中透露着一丝鄙夷不屑,又将那份鄙夷掩饰得很好,“蔡世叔,你须得将归本兄立马召回来,并且对外宣称,他是去外面庄子上养病而不是回睦洲本家。还有睦洲你本家的生意,有大买卖的能转手迅速转手,还有,将其中的大部分钱额用一个说得过去的理由捐给州府,歇了经商这条路。”

“老夫孙儿不过是回一趟本家罢了,”蔡丰话还未说完,就听见外面的小厮道,“相公,大郎君,付大参来了。”

门只是虚虚掩着,蔡丰见来人也不等小厮,便自行将门推开,大步走进来,见着坐在一侧的人,微微擡了擡手,也不见外,“老夫听说,那云家小儿遭遇水匪竟未不测,水匪可是户书你派去的?”

蔡丰涨红了脸,急急辩驳道,“水匪怎么是老夫派去的,大参你怎么可凭空污人清白!”

付满还未换下官服,一身紫皮,眼中却都是狡黠之色,一副“我还不知道你”的神色,但他下一刻神情便阴鸷起来,脱口而出,“那云家小儿逃得过水匪,老夫只能说他有天佑,但在睦洲地界,莫非他还能逃得过……老夫就不信了,他逃得过初一,还能逃得过十五。”

萧成摇了摇头,冷笑一声,道,“付世叔,此事须得从长计议,如何能在州府之中刺杀上任官员?况且,听说,云家那老儿将他养着的侍卫都给了云七,不然,你认为他怎么躲得过水匪?”

“如何不得?”付满将衣摆理了理,对于萧术的儿子他虽是看得上,比他家的儿郎确实更为能干,但他这冷笑一声,也不起身行晚辈礼的态度惹得他陡生不快,直哼哼道,“老夫轻狂,那云家将潭州私矿惹到老夫头上,不仅害老夫在官家面前失了体面,又失了官家信任,如今……老夫手下有两位能人,定叫这云家小儿在睦洲有去无回,你说是吧,户书。”

蔡丰见他出头了,将茶杯放下,笑吟吟看着他,语气却阴森起来,“既然付大参如此说,老夫就舍命陪君子。”

萧术站起身来,倒将这二人惊了一下,她将茶杯重重地放在桌上,“万万不可打草惊蛇,大参,你派去的人可有十足把握?”

付满也站起身来,眉一横,眯了眯眼,“至少九成。”

萧术负手往外走去,表情闷闷不见情绪,萧成也跟上去,对着走在左边的蔡丰道,“世叔,父亲的意思是做两手准备,不知世叔可明白侄儿所言?侄儿言语无状,还望世叔切勿怪罪?”

蔡丰扬了扬头,对着萧成淡淡点头,语气硬生生,“嗯。”

他又对着旁边的萧术问,“就是不知,相公如何举荐李兵侍前去,王夏卿亲近云家,那范计司也是,如今他党还兼了枢密使,这睦洲,若再让他党起势,如何是好?”

付满插话道,“莫非是那李兵侍与相公你有所渊源?”

萧术眼神瞟着一旁花圃之中开得正茂盛的红色牡丹,弯下腰,从容将一旁的牡丹摘下,放在手上赏玩,“此事容后再论,老夫推举李旸去自有老夫的道理。本以此天书一事,没想到却为他人作嫁衣裳了。此云家小儿,莫要轻视于他。”

*

翌日,天色正澄,一如靛青色瓷釉,惠风和畅,微微风来,吹得人身心皆畅,本正是赏花的好时日,几只鸟停在屋后深高的森林间,叽叽喳喳叫唤着。

屋外的木槿舜英颜色艳丽,与一旁的芍药争宠般的绽放,昨夜下了半夜雨,只将芍药打得稀落,苏以言为了让芍药见客,半夜叫上子星,去给芍药打上了伞,却又有风作,只将那伞吹得七零八落,将开放的芍药打得惨败。

她只好派人前去递帖子,却没想到,邀约的盐商娘子金氏竟然未到时间便前来拜访,等在门外了。

苏以言正在和云鹤用早膳。

柏珠将菜上齐后,云鹤咳嗽两声,先饮了药,再伸出筷子将水晶包儿给她放在盘子里,苏以言刚放进嘴里咬上一口,这水晶包儿皮薄馅厚,满嘴油香,还未咽下去,就听阿沉匆匆道,“小娘子,那娘子已经在府外等着了。”

“她竟是这么早便来了,明明距离帖子上的时间还有一个时辰,”苏以言将嘴里的包子皮咽下去,不想让别人久等,不由得放下包子,后又放下手中的筷子直接说,“子星你去将她请进来,我马上便到。”

云鹤却将她想要起身借力的小手摁住,一副游刃有余的神色,“表妹,勿急,晾她一会。”

他又对着停住步子的子星吩咐道,“你去给她说,小娘子还未起身,听闻她来,起身梳妆整了便去招待她,其余的话,你看着加。”

子星领命往外去了。

云鹤今日气色好多了,嘴唇也不似昨日那般苍白,微微透着血色了,想来是云吉开得药方管用,苏以言坐下,又使筷子去戳那包子,然后问,“七哥哥,这样将她晾着会不会有些无礼?”

云鹤又伸出手,给她碗里添了糖豆粥,苏以言见他不给自己动筷子,只好将水晶包儿一口咬掉,鼓着双颊,学着云鹤的模样将盘子里的水晶包儿放在他碗里,听见云鹤对她说,“表妹在她们面前可伪装伪装。”

苏以言将水晶包儿放下,用勺子喝了一口粥,“嗯,七哥哥,你同我想得一样。”

云鹤本大病未愈,没有胃口,喝了两口粥后便定定瞧着苏以言进食,见她吃得尽兴,不免得伸出筷子替她夹菜,如今,苏以言学着他的样子给自己夹菜,他也不想扫了她的兴,也学着她那样,一口咬在包子的中心——皮最薄馅最多的地方,仔细嚼着。

“表妹聪颖,是我愚见竟能和表妹相通,实乃在下大幸,”她真的很不禁夸,云鹤一夸她,她便脸红,心中也如同擂鼓一般,眼睫如同蝴蝶振翅飞向高空,不停上下摆动,她嘴里还嚼着糖豆,嘟着嘴,似乎是很不认同云鹤的理论。

云鹤低头笑了笑,忍住了才擡起头,一本正经道,“表妹,你在她们面前,可是饰演的娇憨小娘子?”

苏以言微微惊讶,“七哥哥,这你都知道。”她又歪了歪头,左手撑着头,右手拿着筷子,手指略略动了动,“他们平日里是怎么说的来着?”

她好像一时半会想不起来了,只撇了撇嘴,垂下眼帘盯着云鹤胸前的莲荷纹继续思索着,突然,她灵光一现,“我想起来了,哥哥真乃神人也,莫不是神仙降世,显了神通,样样都知晓罢。”

说完,她还瞪了瞪眼睛,张开了小嘴,故作见着什么意料之外的事物表情,云鹤先前忍住了笑意,这会也忍不住了,笑了两声,竟将自己笑咳了起来。

她上前去替云鹤拍了拍背,待云鹤不再咳嗽时才坐下,忧愁之色尽数显露,“不知哥哥你的病,何日才会平复如故,今日我来时,见哥哥舞剑,身姿娇逸,仿若又看不出哥哥你病还未愈。”

“不过是些班门弄斧技艺,与府上阿杜等武艺乃是云壤之别,”他见苏以言眼眸微微亮起,轻轻摇头,“是在观里的林间遇羽道人所教。”

苏以言将膳用完,她很是好奇云鹤八岁后在道观之中的事儿,也便是出口了,“那位遇羽道人可是你哥哥你八岁时生病寻上云家的那位道人?哥哥你在道观中,可是每日同道人们一同设坛作法,祈禳斋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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