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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已换 小娘子不解其中意,小郎君不顾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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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见他态度冷淡,心里委屈直冲上来,他这真是嫌她麻烦,是拖油瓶。

苏以言还是取出包袱里那条玄青色斗篷,双手递给他,见云鹤面无表情接过,眼眶中包住泪才开口,“哥哥,你莫不是嫌弃于我?我是个拖累。”

闻言,他一时哑然,睁开刚闭上不久的眼帘,着眼于苏以言正慢慢垂下去的眼睫,声音干涩,“表妹,你怎么会这样说?是我连累于你奔波,我已经想好了,若是表妹你不愿在此地,明儿我便差阿杜送你回京府,可好?”因为刚刚在酒席之上应付完叶初这个人精,又拉着苏以言在雨中奔逃已久,云鹤有些倦怠,身子吃不起,寒意渗透了肺腑之地,大咳起来,又牵连五脏一般,仿若波涛之汹涌澎湃而来,他伸手出身上摸装着药丸的囊袋,却摸了个空,才想起,他下船后就将东西交给云飞了,是他失策。

原来她态度愈发小心,是因为怕自己嫌弃她。

他咳嗽起来,话也说不完整,在心里意识到自己这话,有些先斩后奏的意味,若印在表妹心里,便是他明明是已决定好的,何故再来询问一遭,他只好直白补充道,“我并不是嫌弃你,我恼的是自己擅作主张将你带来睦州,经历这些不该经历的磨难。”

恼自己将她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哪家不是把她当做明珠捧在手上一般的小娘子卷入这场朝局风波。

一枚红黑色表皮的药丸靠着两根白玉指尖停留在他嘴边,苦涩又熟悉。

“七哥哥,我从未想过是你的差池,我只想着,能跟随你来睦州,是我一生幸事也。”苏以言听云鹤这些话,将眼泪吞了回去,又蹲下后紧紧挨着云鹤坐下,触碰到云鹤身上湿透的衣物,她知云鹤不是嫌她,便将这些放置脑后了,现在她最为担心的是云鹤的身体,本来身体就不足,又淋了这样一场雨,背上还受了伤,她安慰他般的笑笑,将药丸喂给云鹤,才解释着,“这药丸是我之前带在身上的,竟没想到倒在今日用上了。”

她就双眸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看着他吃下药后,

“七哥哥,你先把湿透的衣物脱下,我将这些破布点着,将其烘干,你先穿上我的斗篷可行?”

云鹤听她这哄人的语气,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擡下巴让苏以言转身。

苏以言面颊瞬如昏时绯云,立马背过了身子,还将两只手覆于眼前,“七哥哥,你放心,我不会偷窥。”

待云鹤温声唤她,她才反应过来,脸儿红红,遮遮掩掩地蹲下点火,云鹤见她发髻已重新梳好了,尚余下两缕青丝垂于耳侧,虽不似从前那般精致,但也胜在小巧可爱。她睫毛低垂,烛光随风潋滟摇晃,触及不到的阴影之处,见她睫毛如同小荷尖角上的河喜,云鹤有些疑了,她明明在船上时还带着耳珰,如今却不见了。

云鹤将脱下的衣袍拧了水,又将其搂起,他将苏以言递来的斗篷用腰带束住了,除却伸手取物什么的没那么方便以外,远远看去,竟像是成衣。

在苏以言印象间,云鹤总着月白等偏冷的颜色,偶两次见过他穿绯衣,也都是不寻常的场景之下,倒是几乎甚少见他着深色衣物,看得她的目光有些呆滞了。

苏以言借着烛光打量他,他肤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长眉如墨染,眼窝虽不深邃,再其投递的阴影之下的眼珠却像镶嵌着两颗黑晶石一般在发光,又像清水般透彻,见他行动受限,又隐隐咳嗽了两声,她快步过去将他的衣袍抢过来,云鹤未设防,下一刻衣袍就被苏以言搂起,放在蜡烛群上烤着。

云鹤想伸手取回来,苏以言却“哼”一声转了身子,叫云鹤手落了个空。

云鹤摇摇头,话语中透着他自己都未发现的笑意,“表妹,劳你受累。”

苏以言眼晶亮如晨星,眉弯弯如新月,她声音很甜,她唤了一声,“少宁哥哥,”她将一只衣袖边缘烤干后,又将后半截的袖子往烛上放,她见云鹤对着她的眉眼柔和,她心下一动,仿佛是一瞬间就将对过往之事念念不忘的执念湮灭在了心底,她笑了笑,“我随母亲姐姐入狱之时,见惯了人情之浅薄......作壁上观之人多如牛毛,解囊相助之人少如芝玉。”

云鹤听她突然提起往事,怕她心结难解,故而打断了她的话,“表妹,鹤知你受苦颇多,鹤在苏家之事上会尽全力,”他本还想继续说,你若回忆往事,郁郁闷心,不妨先将这些事埋下,宽抒胸意,待这案子拨云了再见日述说便好。

他又觉察自己今日怎么变得不稳重,甚至错漏频出,如何......哎,他对打断苏以言的话感到后悔不已,微微晃了晃头,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了。

苏以言却不在乎他打断自己的话,她想来云鹤也是出于站在关心她的角度而言,她将已烘得微润的衣袖提起,任它其他部位在自己腰间堆叠,又将领子拧起,然后并着两只脚紧紧靠着云鹤坐了下来,云鹤身形一僵,也没什么大的动作。

“少宁哥哥,我知你担心我难过,可事已过去一年有余,我于睡里梦里常见着父母。前不久,托外翁的福,

我在雨中听你在楼间唤我那日,我是去寄信的,这信不过明路,是跟着调任的大人前去,后也有未过明路给我送来的信,父亲在信笺之中说,让我不必担忧他们,他现在和外祖一家都在一起,他们现在过得虽不如从前那般锦衣玉食,用膳时有丫头小厮伺候,但翁翁打点了,又因为当地知州与父亲他有过同窗之情,他们很好,又嘱咐我不必担心。让我将自己照顾好,行事小心些,切勿暴露了身份,免得老师难做。”

“父亲说,此案不必再深探,勿要将云家牵连进来,叫我待在云府,勿做他想,也勿要擅自行动,连累老师,更加勿要忘记云家的恩情。是他自己行差踏错,一时不察走进了别人的圈套。其实那天在船上,我问出那句,‘哥哥你何时知我字非我字’之时,我也知哥哥你或许是早便开始怀疑我的身份,虽未揭穿,但此始终梗在我心间。前你高中升官之时,我也想过对你坦白的,想央求你为我苏家翻案,但我很害怕,害怕你觉我是个得寸进尺的人,不懂报恩。”

她缓了缓,声音也弱下去,“我虽然很乐意跟着哥哥你一起回故土,但我也看到了,一路过来,这些人......哥哥你身子本就比常人弱些,小时候又去道观中修养,好容易养好,又要因我苏家之事,愈发操劳沾染病气。更加主要是这睦州的治安,有人竟敢行刺官家亲点的官员,他们是有多大胆,我无法想象出他们之后,在穷途末路之际会再做出什么丧心病狂之事来。

所以,我心下很是过意不去,我是你的拖累,我苏家是云家的拖累,我真是......无颜面见你。”

云鹤沉默的听完她说的这一席话,将她对着烛光的肩膀轻轻地往自己身边正过来,见她悄无声息已落得满面泪痕,云鹤面色凝重,用一角斗篷去替她擦干,苏以言眼泪止不住,心也止不住乱撞,握着外衣烘烤的手有些止不住地颤抖,她泪眼朦胧地望着云鹤,见云鹤失血色的嘴唇轻启,

“表妹,切莫做此想法。我来睦州也不全是为你苏家之事,可明白?

当今朝堂之间,错根复杂,我若不来,官家会派其他萧党前来,其他萧党之人为了银钱,不免得又做出同你家那般栽赃陷害一事,再不济便是以苛捐杂税之名,欺压百姓。所以表妹你不用在心里自责。

我说让你委屈了,是委屈你来跟着我奔波,甚至在刀尖下逃亡,而不是嫌弃你,觉得你是拖累,同样的,祖父也不会觉得你苏家是我云家的拖累,令尊也是祖父的弟子,是家父与叔父等的至交好友,又与仲父乃是连襟,故而帮你苏家也是在帮我云家,只是苏家出事时,一是因为在萧家地盘上,祖父也鞭长莫及无能为力,二是因为官家疑心愈发大,前云家势大,一世叔名柯芹被陷入狱,已是佐证,若贸贸然裹挟进去,覆巢之下未有完卵。当然,官家对萧家也是疑心的,不然怎会同意我自请通判睦洲。

你先前沉默不语,若不再对我说后面的话,我尚且以为你是后悔跟着我前来这不测之渊。我也委实自咎,实不想看见表妹因我来睦州的差事受到伤害,也实是不忍见你落泪。”

他话音刚落,外面那摧枝毁花的风雨也停下来了,只余下屋檐之水在“哒哒”滴下,风雨一停,日起云散,透出的天光竟比先前未下雨之时还明亮两分。

苏以言托着两腮轻轻点头,她说了这么多,同样也得到了云鹤推心置腹的回答,她心下舒畅无比,有了别样的精气神,当下之计是如何在睦州将她苏家的案翻了,将萧党派系拔了,“嗯,我不哭了。往事已矣,书中有,‘行人莫问当年事,故国东来渭水流’【3】。渭水东流至故园,无人可阻其,这也正是应了那句‘人世几回伤往事,山形依旧枕寒流’【4】,虽多伤感怀古所写,但我却觉其中之意乃是来也不可待,往事不可追。”

“表妹多识,前朝的诗总能给人以启发,许用晦所撰颔联正好也应了如今情形,溪云初起日沉阁,山雨欲来风满楼。【3】睦洲如同慈福寺阁与这咸阳城东楼一般,风来雨满,但风雨总有停止时候,天要它停,它必要停,如今我要做的,便是察睦洲官情以告天。”云鹤说这话的时候头微微仰着,眉眼舒展开来,嘴角上扬,一副意气风发模样,片刻后,他见苏以言未说话,垂眸却见苏以言在望着他,补充道,“表妹,你放心,睦洲这群贪蠹不过蛇鼠宵小之辈,就算,我做最坏的打算,我遭遇不测,未能无恙回到京府,也定会保你安然去见祖父。”

苏以言正准备回话,外面传来不少人的错乱杂陈的说话声和脚步声,她警觉起来,屏住呼吸,迅速转过了头,将衣衫操起给云鹤,又站起身子去一旁寻着一破烂木桌子脚,快步走到门后面,对云鹤“嘘”了一声。

云鹤哭笑不得,来的人应该是云飞他们,在下马车前,他就对阿杜交待过,若脱身,便来往东走一里多的这废弃小院寻他即可,若有官府的人,一齐带来即可。

衣衫湿润又透着雾气,云鹤从容将穿在里的衣衫直接穿在了用斗篷做的衣物之外,扣好后,检查自己衣着并无不得体,才走到苏以言后面,跟着她躲在门后观察着来人。

来人不出云鹤所料,打头的是阿杜,正在东张西望找着,苏以言卸下一口气来,倘若来人真又是那些匪徒,她还不知如何是好呢。

回头见云鹤不知何时已穿戴整齐,她才将门打开,阿杜习武之人,耳力也好,听见了开门之声,瞧见门里站着的人,眼中的担忧之色散去,擡手引着后面的人跟上,自己又大步上前来行礼。

“郎君,小娘子,你们没事,真是太好了。”

后方跟着来的有官兵,云鹤挑了挑眉,就见后走出一个人,还穿着绯红色的官袍,眼中的神色也不似作假,激动地走上前来,一张脸上涕泗横流,“贤侄,还好你没事,不然我怎么对其固兄交待啊。”

云鹤身子虚弱,苏以言很自然的上去扶住了他,向叶初行礼后,云鹤凝视他片刻,见他面上神色不改,只微微颔首,“蒙世叔担忧了。”

又急急咳嗽两声。

阿杜见状上去扶住云鹤,给云鹤借力,才插话解释道,“郎君,你身体可还好?我和那恶贼缠斗已久,幸好附近有老汉报了官,知州亲自引着官兵前来,才将那些人震退。”

“多谢世叔,不知人可抓到了?”

苏以言带着审视的目光落在叶初脸上。

叶初缓缓摇头,又招呼他身边的小厮来接替苏以言的位置,云鹤笑笑,拒了。叶初也不在意云鹤的态度,只说:“那些贼人狡猾的紧,还伤了数十个小吏,贤侄,你身子虚弱,府邸离此地可远?不妨先去我府上养着,这睦洲的公务,待你身体康复之后再行理整可好?”

云鹤脸色苍白,气喘吁吁,苏以言脸上露出担忧神色来,柔声道,“世叔,妾斗胆请您派人去请城里最好的大夫,表哥他伤着了,府上离此地已不远了,在三角街末,以前住的是位举人。我和表哥就不去叨扰世叔了,想必,府上人去引的马车也快到了。”

叶初这才恍然大悟一般,吩咐身边的随侍去请大夫,又恳切对着云鹤道,“先前那马车确是我亲自为世侄准备的,不知怎出了岔子,来人,去查。”

他又殷殷道,“世侄,你定要速速养好身子,剿灭水匪一事还望你主持啊!”

不管他是虚情假意也好,云鹤点了点头,声音嘶哑,他真是累极了,“多谢世叔。”

正巧,马车在外停了下来,是阿沉引着兄弟驾着马车而来。

云鹤正和叶初告别,就见着官府一小吏快步跑过来,对着叶初行了礼后,附在他耳朵边说了些什么。

待他出发后,阿沉才在马车旁说,“郎君,刚刚见他嘴型,说的是,萧相公举兵部侍郎领着兵前来剿匪,侍郎已到了两浙地界。”苏以言在另一辆马车里,她掀开窗纱,往刚刚马车停驻的地方看去,只余下一颗偌大芭蕉,青翠叶子正包裹着珍珠一滴一滴往下滴去。

云飞在马车里给云鹤处理被烫伤的口子,已立夏了,衣衫单薄,那一团又与车壁相撞,满是淤青,沾了水,肉与布黏在一起,云飞一方面心疼自家郎君,一方面在洒药粉之时只低声狠狠骂那些歹人,云鹤听见他碎碎骂着,失笑吞了药,喝着热姜汤,问阿杜,“那些歹人中间,可有一个魁梧奇伟的大汉子?”

阿杜双眼瞪大,不可思议道,“郎君,你怎知?”

阿沉也露出震惊神色来,“郎君,你莫不是神仙托生来的?”

云鹤淡淡摇了摇头,“莫贫嘴。”

“真有一个壮如熊的汉子,我和他交了手,”阿杜回忆着,“他身长八尺,气力很大,与我对手之时,我觉他力能扛鼎之势,我已落了下风。”

“他身上可有刺青?”

阿杜肯定道,“有。”

云鹤点点头,穿戴好了,云飞将从府上拿的小被搭在云鹤身上,不到片刻,他就昏昏睡过去。

云飞才小声给一旁的阿杜和阿沉说,“东京府上,饥荒一事都知晓吧,这饥荒是萧党导致的,也有人在难民中煽风点火,后被大官人抓了,由京府刘兵曹押解,却被人劫了,其中一个便长得人高马大,虎头熊腰一般,郎君定是想起了这事。”

阿杜震惊道,“还有这事?当时我们兄弟受老相公委托办事,还未回东京来,其余兄弟见我二人没过问,想来便未告知我二人,若早知道,”

阿沉接了话,“我两定拼尽全力,将那人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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