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归（2/2）

木父下意识把妻子护在身后，却在看清来人的瞬间僵住。

“小……小姜？”

木姜的喉咙发紧，酸涩从眼角蔓延。

一年了，不……对木姜来说已经差不多二十年了，父母模糊的记忆在此刻重叠，他们比她记忆中苍老太多太多。

母亲的白大褂上沾染血渍，父亲右腿不自然地弯曲着，显然受过刑。

指甲深深嵌入血肉，眼泪瞬间涌出眼眶。

“是我来晚了。”

“我来带你们回家。”她的声音已经带上哽咽与怒火。

十五分钟后，院长办公室的门被一脚踹开。

肥胖的男人正在烧文件，抬头时满脸惊恐：“你怎么可能——”

木姜甩出一叠资料，纸张锋利如刀从他眼前滑落，在他脸上留出一条血色拉痕。

那是她父母被囚禁期间偷偷记录的数据，每一页都标注着[人体实验][基因武器]的字样，同时还有她在外面调查出的种种证据。

“替别人做活体病毒实验。”她一步步逼近，“你们也配叫科学家？”

男人疯狂按着警报器，“保安！保安！”

“不用喊了。”木姜笑了笑，“他们都睡着了。”

研究院的警报和外面的笛鸣交错，最后还是红蓝相间的笛声覆盖全局。

当警笛声由远及近时，院长已经被自己的领带吊在了窗框上，嘴上塞满臭袜子。

楼下，保安横七竖八地躺在草坪上、瓷砖上，每个人手腕上都缠着写满罪证的打印纸。

夕阳西下，老房子的厨房飘出久违的香气。

“菜来喽～麻辣土豆炖牛腩，你最爱吃的。”

时隔多年，一家三口终于再次围坐而食。

木母把菜推到女儿面前，手指还在微微发抖，“这一年，你……”

“我很好。”木姜夹了块肉放进母亲碗里，“真的。”

电视里正在播放新闻，“海盐生物研究院涉嫌非法实验，主要责任人已被逮捕……”

木父在厨房抹干眼泪，端出最后一盘菜，“欢迎回家。”

香槟的甜味与菜香铺满整间屋子，三个杯子轻轻相撞。

窗外，数道身影在夕阳下若隐若现，很快又消散在晚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