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痴心妄想（2/2）

\"芷儿来了。\"老太太抬眼，浑浊的眼珠在苏白芷脸上逡巡，\"脸色怎么这么差？\"

苏白芷福了福身：\"回老太太，昨夜没睡好。\"

\"哦？\"老太太目光转向霍南萧，\"你们小两口......\"

\"孙儿腿疾发作，芷儿照顾了一夜。\"霍南萧自然地接过话头，手指在轮椅扶手上轻叩三下——这是他们小时候约定的暗号，表示\"小心\"。

老太太似乎接受了这个解释，示意他们坐下。她亲手为两人斟茶，茶水呈现出不自然的琥珀色，散发着淡淡的杏仁味。

\"尝尝，这是南疆进贡的雪芽，养心安神。\"

苏白芷端起茶杯，余光瞥见霍南萧微不可察地摇头。她佯装手抖，茶水洒了大半在裙上。

\"哎呀，孙媳笨手笨脚......\"

\"无妨。\"老太太出奇地宽容，又给她斟了一杯，\"多喝些，对身体好。\"

苏白芷正犹豫间，霍南萧突然剧烈咳嗽起来，轮椅失控般撞向茶几，两杯茶全打翻在地。茶水溅到地毯上，立刻腐蚀出几个小洞。

老太太脸色骤变，但很快又恢复平静：\"南萧，你这腿疾越发严重了。\"

\"让祖母担心了。\"霍南萧低头，声音恭敬，眼神却冷得像冰。

苏白芷借收拾茶杯的机会，偷偷藏起一片沾了茶水的碎片。她注意到老太太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动作，像毒蛇盯着猎物。

\"对了，\"老太太突然道，\"下个月初八是观音诞，府里要办场法事。芷儿，你来负责准备供品吧。\"

苏白芷心头一紧——初八，正是她生辰。她强作镇定地应下：\"孙媳一定办好。\"

离开正堂后，苏白芷与霍南萧默契地走向不同的方向，却在半个时辰后先后出现在西厢房的密室中——这是他们近日发现的秘密会面地点，墙上还留着上一位住客刻下的奇怪符号。

\"茶里有噬心蛊。\"苏白芷取出藏起的碎片，上面的液体已经凝固成血珠状，\"老太太等不及了。\"

霍南萧从轮椅暗格取出一本破旧的册子：\"我在书房找到这个。《霍氏家训》的原本，里面记载了双鱼咒的完整仪式。\"

苏白芷翻开册子，指尖停在某一页上——那里画着一个女子被绑在祭坛上的图案，旁边标注着：\"血缘至亲，以心饲蛊，可续命百年。\"

\"她要用我们的命，换自己长生。\"苏白芷冷笑，\"痴心妄想。\"

霍南萧突然握住她的手腕：\"不全是。双鱼咒需要两个有血缘关系的祭品，一个续命，一个......\"他指向图案下方的小字，\"转生。\"

苏白芷倒吸一口冷气：\"她想用我的身体复活什么人？\"

\"我母亲。\"霍南萧声音低沉，\"霍临川的正妻，二十年前难产而死。老太太一直相信，只要找到合适的容器，就能让她复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