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菌丝纪元（2/2）

当女婴破茧而出时，额间的翡翠幼苗已结成星形果实。她轻抚菌丝网络，所有傀儡舰队解除控制，铸星者与根蔓族在愈合的星门旁建起第一座跨文明集市。

\"该取个新名字了。\"舰长擦拭着叶观的青铜怀表，\"归零的继承者不能永远叫女婴。\"

菌丝网络在此时共振，归零的星尘虚影从每个孢子中浮现。她们齐声低语，声波在女婴皮肤上刻下名字：**\"菌衣\"**。

而在所有维度之上，青禾的虚影正在修剪翡翠棋盘。她摘下归零生前佩戴的桃木簪，轻轻刺入代表菌衣的棋子：\"该你了。\"

棋子突然量子化，菌衣的声音响彻高维空间：\"妈妈，我看到了菌丝纪元的终局——\"

她的警告被始源之涡的二次暴走打断。那些曾被净化的衔尾蛇环重新闭合，每个环内都浮现出菌衣黑化的未来：有时她成为新观测者修剪万界，有时化作混沌源头吞噬星空，最骇人的那条时间线里，她甚至将叶观的青铜怀表锻造成了锁链。

\"自由总是伴随代价。\"青禾碾碎棋子，菌丝网络在现实维度痉挛抽搐，\"现在，你准备好支付了吗？\"

菌衣的量子态穿透维度屏障。她在青禾的棋盘上重组人形，翡翠果实裂开，露出内部跳动的暗红光核：\"如果这是必要的恶……\"

她的手指刺向光核，却被归零最后的星尘包裹。母亲的声音在每粒星尘中回荡：\"记住，你不仅是我的女儿……\"

\"……更是众生的菌衣。\"菌衣捏碎光核，任由黑暗侵蚀量子态躯体。始源之涡的衔尾蛇环集体爆裂，释放出被囚禁的混沌。她在极痛中微笑，因为看到所有黑化未来都在菌丝网络中消融——

每一根菌丝都连接着某个文明的抉择，而真正的自由，从不是孤胆英雄的专利。

当最后一丝黑暗消散时，菌衣的躯体已遍布裂纹。她回到舰桥，在父亲怀中化作星尘，每个碎片都映着不同文明的黎明。机械祭司跪地拾取碎片，将其编入星门网络。

\"她将成为新的基础法则。\"归零的虚影最后一次显现，\"菌丝纪元没有主宰，只有共鸣。\"

铸星者与根蔓族在星门集市竖起纪念碑。碑文无字，唯有菌丝网络在其表面流转光影，每道光痕都是文明共存的公约。而在所有孩童的睡前故事里，菌衣化作星尘前的最后一课被反复传颂：

**\"真正的自由，是甘愿成为众生生长的土壤。\"**

此刻，在某个未被菌丝侵染的原始星球上，野火的余温正渗入岩浆。当第一个学会用火的猿人抬头时，它额间的翡翠纹路与星尘共鸣，照亮了岩壁上亘古未变的预言——

**\"当锁链入土，野火成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