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2/2）
宣嫆点点头，不过只是碰了下嘴唇，她不喜欢这种，像是喝了满满一口残渣泡的水，可以下咽，但又感觉卡嗓子。
随着那边聊天时间无限延长，宣嫆的醉意上来，迷糊的晃着脑袋，听着对面的话语，但听不太懂。
一阵尿意上来，宣嫆的身子忍不住抖了一下，谷南升察觉到了异样，转身拍了拍她，“晕了？”
宣嫆转过头，“想尿尿。”
“好，我带你去。”
也没和两人说声，谷南升就直接站起身，扶着她出去了。
等两人离开，他问道：“咋了？”
“小朋友又喝醉了呗。”
他疑惑的“嗯”了一声。
“一瓶啤酒就头晕，黄酒小半杯，再加上你刚刚敬酒，红酒一口闷，不醉都怀疑是不是她了。诶不是，你给人赔礼道歉，还把人给灌醉了。”
他小小的抱怨一句，“我又不知道，你都不告诉我。”
“包赛，你是个35岁的人，咋还有点小娇妻的感觉呢？”
他想了会儿，没说什么。不过，老陈也知道什么，同样也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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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南升带着她去了厕所，只是把她送到门口，她也只是有点头晕，并不是完全的醉了，又或许，醉意还没完全上来。
五分钟后，宣嫆从里边走出，刚走到门口，就伸手抱住他，靠在他怀里。谷南升也同样托着她。
“想去哪？”谷南升问。
“回家可以吗？”宣嫆答。
“叫不叫陈叔？”谷南升问。
“嗯，但是那个人不可以。”宣嫆答。
“他就是合作伙伴，顶多合作商，朋友的话，老陈关系和他挺近的，算是他的朋友。”谷南升答。
“先去结账，我们点的那些不可以让别人花钱。”宣嫆抬头看着他。
谷南升揉了揉她的脑袋，“待会儿和老陈说声，先送你回去睡觉。”
宣嫆有点小抗拒，但力气不及他，被他半抱半拖着送到了车上。车子刚一发动，宣嫆就紧皱着眉靠在他怀里，谷南升拍着她的背，“难受啊？”
宣嫆点点头。
“睡觉吧，睡觉就不难受了。”
宣嫆还是点头回应，刚合眼没多久，就睡着了，时不时还和他贴紧了些。
“把空调打开，比现在的温度稍微高点。”
司机照做。虽然现在还是秋天，但最近气温骤降，还是有点冷的。
十五度左右，副驾驶的窗子留了个小缝隙。谷南升脱下自己的外套，把她裹了严实。
到了复式房子，谷南升独自把她送上楼，安排在她自己的房间里，盖好被子，拿了个桶，搬了把椅子坐在床边。
知道她睡觉不老实，谷南升坐在旁边，拿着个卷尺开始量床的长度，顺带着让秘书联系一位专业制作的工匠。
搬来电脑，大体画出自己所想的模样，其实也不算太难，就是要她喜欢，比较困难。
按下保存，合上电脑，老陈发来了信息。
老陈：“在哪？”
谷南升：“复式。你怎么回去，要不要来接？”
老陈：“包赛找代驾，我待会儿过来。”
谷南升发了个oK的表情包。
两人聊天时候，爷那边传来了数条监控器的画面，而后又发来一条。
“那个人是谁？”
谷南升去到走廊给他回了电话，开口就说道：“宣嫆还有老陈的朋友。”
“他的朋友为什么会知道那些翻译词？”爷的声音很阴沉。
“他曾经是我那组的第三名，包赛，参加过某次破译行动。”谷南升给他解释。
“嗯。”爷应了一声。“以后除了你们三个，不可以让其他人再看到任何信息，除非是我给宣嫆发的作业。”
谷南升回了一声“是”，那边就挂断了。
进到房间，宣嫆翻了个身，一只脚晾在外边，架着被子，谷南升小心的给她盖被子。爷那边知道他休息，就一股脑的给他发了几个翻译原稿。
谷南升就这么弄着，门铃在下边响起，谷南升合上电脑，匆匆下楼。
打开门，老陈醉醺醺的坐在墙边，谷南升把他扶进，放在了沙发上。
“怎么样，想吐吗？”谷南升给他盖了条空调被。
老陈接过他递来的枕头，侧躺着，“还行吧，不过你还是拿个桶好点。”
谷南升上楼，直接把她房间的那个给拿到了他面前，刚放下，老陈就吐了。
“喝了多少？”
老陈想了会儿，“在聊天时候其实已经在喝了，只是那酒颜色和乳饮料差不多，算下来……两瓶乳饮料，剩下的红酒。所以她现在睡着了还是迷糊的？”
“咋可能还醒着，就她那酒量，你也不是不知道。去了趟厕所，出来就迷糊了，走出酒店都是我拖着，车上就睡着了。”谷南升给他冲了一杯蜂蜜水，给他喝下后，说起了自己的想法。“我想给她的床边上装一圈护栏，就是不知道买啥。”
“圈养？”
谷南升想了会儿，“要不定制个加大版的婴儿床？反正我要的那上面直接有。”
“你怎么不弄个榻榻米，位置低，也不用怕她掉下去摔疼。”
谷南升拍了下手，“你这个想法好。”
老陈的膝盖向上一拱，刚好踢到了他，“脑子真不行，你直接把床挪到墙边不就行了，睡觉姿势再奇怪，总不能往下翻吧。”
“这样也可以，就是怕另一边。”
“加两个玩偶，她最喜欢的，一个长条的，一个熊、企鹅、猫、狗或者……反正什么萌你放什么。糯糯那时候就那样弄的，就偶尔一两次掉。”老陈和他说了一番，谷南升用手机录音记录下来，到时候自己买去。
“糯糯姐万岁！”
老陈笑了下，“行了，自己办去，别吵我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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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谢啦哥！”谷南升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老陈睁眼看着他上楼，笑着又合上眼，睡了。
到了楼上，谷南升继续着那些翻译，宣嫆倒是睡得安稳。
五个小时过后，老陈醒了，给他发了条信息问方向。
谷南升直接拿着电脑下楼，坐在沙发上，他的旁边。
“现在是晚上六点半，我大概还有一份半的翻译原稿，晚饭你是回家还是在这里吃？”
老陈强撑着坐起，而后又闭上眼睛，头向后仰，倒在沙发上。
“点外卖，清淡点，她肯定要胃不舒服，骨头粥。”
谷南升点点头，拿出手机递上，还是收回，自己找了起来。
“你俩一人一碗粥，我自己点一份便当，再加上一点小菜。够了吧。”
老陈应了一声。
弄好，谷南升翻译着最后那点，老陈依旧闭目休息。外卖电话打来，是老陈接的，让人放在小区外边的保安室，保安联系那栋楼的“管家”，把外卖放到电梯里，到了楼层，可视对讲系统响了几声。谷南升早就在外边候着了，电梯门一开，就拿了出来。
东西放在茶几上，老陈吃了几口，放在了桌上。谷南升把东西给爷发去。转身上楼，去了她的房间。
刚开门，就见到她一只脚大拇指撑在地板上，整条腿已经完全没了遮盖，衣服当成了围脖，被子也盖不住身体。
谷南升叹了口气，给她稍微弄了下睡姿，盖好被子，倒是有点把她弄醒了，隔着被子，轻轻拍着她哄睡。
做完，又回了楼下，看了一眼只动了两三口的粥，拿起自己的便当，走到厨房去吃。
“没事，只是恶心，不会吐。”
谷南升没走出，开了油烟机。给他发了信息，“只是怕她难受，我才懒得管你。”
老陈看完信息，笑了一下，还是这么呆了会儿，起身又吃。糯糯的电话打来，想来是问他晚饭的事。
刚接起，糯糯果然问的是晚饭，“回来吃吗？”
“不来了，正在吃。”
糯糯那边油烟机的声音止住，“有应酬啊？”
“不是，大爷家里，中午的一场酒局，半小时……”老陈下意识抬头看一眼。“差不多一小时前醒的，现在还晕着，就直接在这吃一顿了，晚点回来。”
糯糯应了一声，“要来接你吗？”
“不用，大爷可以喊司机，或者我自己打车过来。”
“糯糯姐？”谷南升听到两人的电话内容，把便当留在厨房。
老陈直接按了免提。
“你要不信，你和他聊？”
“诶！”糯糯连忙制止，那边谷南升就先一步开口。
“糯糯姐，晚上我亲自送陈哥回去。”
老陈对他招了招手，指了指楼上，谷南升立马改口。
“那个，嫆嫆喝醉了，相比较陈哥，她更难伺候。所以……”
糯糯那边迟疑了会儿，发了个视频邀请过来。
谷南升接起，“你要看哪个？”
“两个都要。”
谷南升按了转换，老陈吃着粥，就着小菜。
“嫆嫆待会儿啊，我上个楼。”
上楼，开门，谷南升把镜头对着她，面对她的姿势，糯糯叹了口气。
“行了，查岗完毕，先给她盖好被子，然后把手机给他，我和他说些事。”
谷南升应了，手机放在过道护栏外的小框子，然后用着外卖绳把手机一起送到楼下。刚好是沙发的位置，老陈伸手就拿到。
等他招手示意，谷南升把绳子卷回框里，挂在外边。
两人在下边聊家常，谷南升进到房间里，又盖了一次。随后就打开角落的折叠椅，坐在床边。
刚坐下没几分钟，宣嫆又是一个翻身，被子整体往下，谷南升站起身又给拉上。而后想到老陈说的，去到自己房间，把自己的靠枕拿来，放在她身侧。刚放下，她又是一转身，架在枕头上，谷南升还是给她盖好了被子，坐在一边候着。
半小时过去了，她只是变换了架着的姿势，没再把被子从身体移开，反倒是更加往上走。
这下倒是能放心了。
听着楼下关门声，谷南升知道是老陈回去了，和自己的司机发了条信息。他雇的其中一个司机被他安排住在这，主要是方便自己几人进出。司机收到信息，换了鞋，上电梯时正好就遇到刚下楼的老陈。
“辛苦你了。”老陈对他打了个招呼。
“应该的，陈先生，您是回家？”
老陈点点头。
“好嘞。”
两人一起下到地下车库，司机在电梯门刚踏步出来的那刻就按了开锁，先一步跑到车边，开了后车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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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到了地方，司机就给谷南升发了信息。
知道司机回来之前要加油，谷南升额外给他发了加班费和油费，今晚的事结束了。
到了第二天早上，老陈很早就到了小区外边，用能量和他进行脑电波传递信息。
谷南升直接打电话到保安室，请人帮忙开了门，送到了电梯门前。
老陈上楼，按了密码，进了屋，知道他可能才刚醒，就换鞋上楼去了他的房间。
“明明自己有钥匙，还要我醒来给你开门。”
刚进入，能量传递的脑电波就在房间里响起，老陈看着熟睡还是假寐的他，去阳台拿了椅子，坐在他面前，同样也闭上眼，和他用这个对话。
“昨晚压根就没带钥匙回去，今天那么早来不也是你昨晚喊我的么。”
谷南升睁开眼，开口道：“啥时候，我咋不知道？”
老陈被吓一跳，拍着胸口，“不是，咱能别一惊一乍的么，你这能量稳定，我这可不一定，待会儿命丧你家。得，凶杀案现场！”
“哦，那再回去吧。”
说完，谷南升又闭眼躺回。
老陈被气乐了，也陪着他一起闭上眼睛，两人从那边的语言聊着，虽然尊卑之间语言不同，可因为谷南升从小也得学这些，交流起来，毫不费力。
随着老陈口中吐出一口鲜血，谷南升连忙起身，而此时，他已经睁不开眼了。谷南升喊了两声，又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的身体向前倾斜，谷南升将他接住，半抱半拖上了床。
刚处理好，楼下又听见关门声。
谷南升连忙出门去看，是涂威。
把房门在外边用钥匙锁上，把钥匙从门缝里滑进屋内。
下了楼，见他手里提着打包盒，“买了什么？她昨天下午喝了酒，也不知道现在醒没醒。”
东西拿进厨房，忙活着，“昨天下午喝的酒，现在还没醒，怕不是直接窒息过去了。”
“半夜醒了，去趟厕所顺带着觅食，然后又回去睡着。”谷南升把一个外卖盒子递到她面前。“这盒子还在这呢。”
“看样子，练习过的那些还记得呢。”
谷南升拍了一下涂威的后脑勺，“整得跟个啥一样。半年前不才和你们出过一次任务，要不是我谈判本事大，你们能抓住那个什么国的伯爵，瞅着就跟个纱帽一样，给点利益就招完了。”
“后边审讯雷队审的，照着你那套法子，就是那演技不太行，一惊一乍的，院长在外边都快笑岔气了。”
谷南升笑了下，“他那演技，也就那玩意心理素质的不行，换个好点的，谁鸟他。”
东西准备好了，谷南升端着她的那份，上楼。见她已经醒了，就招呼一下跟在后边的涂威，两人一起进了房间，把早餐放在阳台上。
谷南升坐在椅子上，宣嫆背对自己。
“今天要回学校了，不打算去了？”
宣嫆看着自己面前的涂威，“还是你陪我？”
涂威点点头，把东西放在自己这边的床头柜上，蹲在床边，点头：“嗯，不喜欢可以换人，或者你自己去。”
“那继续陪着吧。”
涂威点点头。
“诶，早餐凉了。”
宣嫆转身看着满脸嘲讽意思的谷南升，一只脚伸出去，脚趾戳了戳他的膝盖，“生气了？”
谷南升冷哼一声，闭上眼睛。宣嫆又去戳了两下，“衣服呢？”
“我房间里，自己去拿。”
“哦。”宣嫆乖乖应了声，掀开被子就跑到他房间里，拿了衣服又回来，两人起身离开了房间，等她喊了一声，才又开门进来，房间没人，她坐在阳台吃着那份早餐。
一碗白粥，加了点虾皮、菜叶，放了点盐巴，一小盒切片的咸鸭蛋，用勺子舀着正好。再是一份油条，用保温袋裹着，还有点余温。
吃完，垃圾拿走，阳台和房间都开大门窗通风。
三人一起去了楼下，谷南升把两人送到校门口，就离开了。
宣嫆随着他上了教学楼，进了唯一一间开门的教室，里边的同学都有些面熟，但又想不起来是哪见过。
跟着他坐了一个角落些的位置，她现在算是一个插班生，前一部分的课程都不在，就有点需要额外安排。
上课铃响，老师在铃响时候迈入教室，走上讲台，书本一放，黑板上写了一行全外语的语句，一个小语种，她看不懂。
“哪一门语言？”宣嫆一手捂着嘴问旁边的涂威。
涂威摇摇头，“这老师一天换一课本，谁知道她上哪节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