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步入黑暗（4）（1/1）
“那句话没有半点虚假，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以实玛利！你一定知道束缚我的这份渴求，会将我导向何方吧！只要我能粉碎这只鲸的心脏…”亚哈答道，“那我就会十分乐意地，将我的生命献给你。我不在乎你以什么方式杀掉我。我全部都会接受。”
“哈…”亚哈握住以实玛利的捕鲸枪，将其对准了自己的脖子，苍白的薄膜被划破。而后者则是一脸狰狞得对视着对方。
“来呀！难道你不想马上割断我的动脉吗？”亚哈嘶哑的声音传入以实玛利的耳中，“只要我能达成我的目标，你随便这么做！为了能让动脉被看得更清楚，我会亲切地露出脖子给你看的。看看这被打磨锋利的鱼叉！你必定是一边想着无论如何都要将我痛苦地杀死一边将其磨利的吧！你一定是感受到了——命运的召唤，你的使命！就像我一样！我比任何人都能理解你！那盈满悲切的内心，那充满憎恨的日子！”
“喂。亚哈。”林渊的手握住了捕鲸叉，将其从亚哈的喉咙上拉开，“我不介意你们处理私人恩怨，但是我还是那句话。打狗也要看主人，何况她现在是我的员工。”林渊的拳头在前者的眼前晃了晃，还发出了嘎巴嘎巴的声响，“但是要是你敢故意引导她干什么不好的事，那么我就会在事成之前将我的拳头打在你那枯木一样的老脸上。”
“是的…即使是现在，我也只能勉强忍住把你撕碎的冲动。”以实玛利听了林渊的话后，深吸口气，强忍着内心的冲动。但是依旧在死死盯着亚哈。
“但是你没这么做。”亚哈见以实玛利沉默，继续说道，“因为你太清楚了，即使是在捕鲸枪正划过我脖子上的汗毛的这一瞬间也一样！想要杀我，你还太弱了。虽然很可怜，但也挺聪明嘛…你这不是很清楚自己的斤两么。真是太好了，你不是那种把握不住突然到来的机会的笨船员。”
“只要我能杀死白鲸，用我的双手终结它的生命…之后我怎么样都无所谓。贯穿那唾手可得的心脏，以实玛利。我的人生会在那个时候圆满。之后再发生什么我都不会在意。”她看向了林渊，“我也不介意你的插手，不过我想说的是，无论我是什么目的，对于你们都没有损失，这是一个双赢的提议。”
“哈…哈哈…哈…”以实玛利笑个不停。没有像对待众人时那样吐出辛辣的讽刺，也没有用冷静和理性的批判来面对。她用目光紧盯着亚哈的眼睛，只是张大嘴巴笑个不停。
“好啊，不错的眼神啊…我看到你这样子，就已经清楚你的回答了。我几乎都能在脑海中清晰地听到了。”
“是啊…希望你享受你最后的航行，亚哈。然后，你一定要不惜一切代价的活下去，直到那颗心脏被击碎为止。我会欢欣雀跃地杀死那个人生已圆满的你。”
“啊哈，啊哈哈哈！”回应以实玛利的只有亚哈的大笑声，“没错，有着目标的水手，就该有那样的眼神！我不会让你失望，以实玛利。我的心脏将比那熔岩鲸搏动得更加剧烈，其中流淌出的热血也会更加鲜红炽热，更有被你的鱼叉贯穿的价值。”
“哈、哈哈哈！”这两个人面对面大笑的样子，流露出一种恐怖的氛围，无论是谁都难以介入其中。这两人的笑声太过相似。以至于就连是林渊也分不出笑声属于谁。
“为了抵达心脏，有一些必须完成的事情。”片刻后，亚哈将众人聚集在镇子的中心，“必须有两艘船同时分别前往两条路线。我们的裴廓德号会经过胰腺。”
“提问。为什么是你们经过胰腺？”良秀问道，听上去，她对那只巨鲸的脏器很是感兴趣。
“胰腺区域十分宽广，且充满强力的酸液。需要比任何人都清楚那些酸液会在何时何处喷涌才能胜任。所以比起对这里一无所知且糊里糊涂的你们，在这里一路摸爬滚打过来的家伙们更合适。而且胰腺是人鱼栖息密度最高的区域。这趟航行对我们一生都在致力于猎捕人鱼与鲸的船员们更为有利。虽说没什么特别强大的人鱼…但我们仍然会利用人数优势。我们会在胰腺的末端斩下那里最为粗大的静脉。然后其心脏便会为了恢复供血而打开左心房。”
“那我们要去的地方是…”格里高尔问道。
“这边。连接着肺部的右心房。这里的道路比较狭窄，用小艇就足够了。比起这些，派你们前往的路上流入了一些既不像鲸也不像人鱼的其他东西。虽然数量看起来比较少，但说不定战斗起来并不会容易。你们这样的少数人员看起来比起大规模战斗更擅长对付那些棘手的家伙。”
“如果没有你们，就该派遣包括斯达巴克和魁魁格的10名精锐人员了。把精锐船员偏向一侧的航行会提高失败率。这使我十分头疼…但你们如命运般现身，如此一来这一切严丝合缝。命运就是如此的我行我素。”
“亚哈所说的其他东西…是吞噬脑叶公司支部时一并被吞噬的异想体的可能性很高。”浮士德说道。
“看来你们心里有数啊。果然遇到你们就是命运啊。猎捕此鲸的命运！”亚哈激昂道，“你们杀掉那里的怪物，并如法炮制斩下动脉，右心房就会打开。那么我们就会在这颗心脏的心室交界处会合。接下来就由我进去，把里面的心脏的核心…即心脏的心脏毁掉。”看众人一脸疑惑，她继续道，“看来你们没有和这样的庞然巨物战斗过。这种程度的大块头有一颗驱动心脏的心脏是理所当然的。”
“只有摧毁脉动着邪恶的那颗心脏！我们才能得以沐浴外界照进来的慈爱的阳光！”她忽的看向以实玛利，虽然声音不大，但是句句震颤着以实玛利，“之后刺向我吧。让我绝息的最后的捕鲸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