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上班就想下班（2/2）

“……啊？”

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般，瞬间涌上艾伦的心头，将他原本雀跃的心情，浇了个透心凉。

他缓缓转过身，目光落在了身旁那栋灰色建筑上方，悬挂着的那块冰冷的铁质铭牌之上。

铭牌上，用刚硬的字体，清晰地镌刻着几个大字——“罗门帝国陆军航空魔导兵工厂”。

那几个字，如同冰冷的钢铁，散发着令人不安的气息，让艾伦的心头，蒙上了一层厚厚的阴影。

“航空……魔导兵工厂？”

艾伦喃喃自语着，声音中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颤抖，他开始感到，事情似乎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简单，那个贝尔·德里克主任临走时略显慌张的神色，怎么像是躲着他的样子。

“只是……测试而已，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艾伦试图安慰自己，努力驱散心头的不安，然而，他内心的那股不祥预感，却如同野草般疯长，无论如何也挥之不去。

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迈开脚步，朝着兵工厂的大门走去。

然而，艾伦的这份自我安慰，并没有持续太久。

仅仅十几分钟后，他就真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乐极生悲”，什么叫做“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魔导兵工厂，三千五百米高空之上。

凛冽的寒风，如同无数把锋利的刀刃，疯狂地撕扯着魔导装甲的外壳，发出尖锐的呼啸声，震耳欲聋。

艾伦如同置身于一个巨大的冰窖之中，刺骨的寒意，透过装甲的缝隙，不断侵蚀着他的身体，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冻结成冰。

这个高度，已经远远超出了普通人的生理极限，甚至达到了这个世界飞机飞行高度的一半。

在这个高度下，空气稀薄得令人窒息，气压低得可怕，飞行员随时都可能出现头痛、头晕、恶心、疲劳、视力下降等一系列高原反应症状。

更严重的是，如果不幸发生缺氧症状，大脑将会迅速陷入缺氧状态，导致判断力急剧下降，意识模糊，最终昏迷，甚至死亡。

“这里是兵工厂控制塔台，呼叫试验一号，呼叫艾伦·路德维尔中尉，请问你现在感觉如何？是否还有意识？”

刺耳的无线电通讯声，如同尖锐的警报，在艾伦耳边不断回响。

他能清晰地听到，地面控制塔台内，记录员那略显焦急的大声呼喊，以及周围此起彼伏的嘈杂声。

“勉……勉强还能坚持。”

艾伦咬紧牙关，艰难地回应道，声音因为缺氧和寒冷，而变得嘶哑而颤抖。

说实话，他现在的感觉糟透了，简直就像是被人用重锤狠狠地敲击着脑袋，太阳穴突突直跳，胸腔仿佛被一块巨石压住，每一次呼吸都变得异常困难，肺部传来火辣辣的刺痛感。

要不是他及时开启了魔力放出，将魔力遍布全身。

可即便有着魔力放出，全方位增幅身体素质的能力。

也仅仅是强行抵抗着高空缺氧和低温环境带来的负面影响，换做任何一个普通人，哪怕是身经百战的魔导骑士。

在不携带任何氧气瓶的情况下，在这种三千五百米以上的极端高空，持续飞行一个小时，恐怕早就因为严重缺氧，而彻底失去意识了。

又过了大约半小时，高度来到四千米，这一下即便是艾伦也开始头晕眼花。

至于空中的景色？他眼前现在完全是一片白茫茫，什么也看不见了。

“呼呼……坦白来说，我个人并不认为，魔导士在不携带氧气瓶的条件下，能够在这种高度坚持太久。”

“呼......呼叫塔台。”

无线电通讯中，艾伦的话断断续续传入地面塔台。

经验丰富的研究略显担忧的问道，“艾伦中尉，是否还能坚持。”

“呼呼……呼叫塔台，这里是试验一号，请求立刻返航。”

“我要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