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被删去的预言（2/2）

你闻到了吗？那股若有似无的味道，就像是风中夹杂着的一丝腐朽，又仿佛是死亡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阿川的嘴角突然裂开一个诡异的笑容，这个笑容远远超出了人类所能达到的极限，他的嘴唇被硬生生地扯开，露出了里面那一口泛着青铜色光芒的牙齿。

那牙齿看起来并不像是属于人类的，它们更像是某种古老而神秘的生物所拥有的。每一颗牙齿都闪烁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寒光，仿佛在诉说着曾经的血腥与残暴。

阿川的声音在这诡异的氛围中显得格外低沉，他缓缓地说道：“镇口的守夜火……是用前十六个祭品的油脂点的。”他的话语如同恶魔的低语，让人不寒而栗。

他抬手时，我听到金属关节转动的咔咔声。袖口滑落露出的手腕上，皮肤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青铜化。那些符文像活物般顺着血管游走，最终在他掌心汇聚成一朵盛开的青铜莲花——明堂最高禁术\"往生莲\"的起手式。

在这个静谧的夜晚，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宛如一把寒冷的刀锋，无情地割裂着黑暗的夜幕。这道银白的光芒直直地照射在阿川的侧脸上，将他的面容清晰地勾勒出来，同时也将他的脸切割成了明暗对比鲜明的两半。

阿川的皮肤在这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异常苍白，宛如一张毫无血色的白纸。他的脸颊消瘦，轮廓分明，高挺的鼻梁和深邃的眼窝在月光的映衬下更显立体感。然而，这张原本应该充满生气的脸庞此刻却透露出一种无法言喻的冷漠和孤寂。

当他缓缓转过头时，这个动作显得异常缓慢而僵硬，仿佛他的脖颈关节被铜锈填满，每一次转动都需要巨大的力量。这种诡异的滞涩感让人不禁心生恐惧，仿佛他并不是一个活人，而是一具被某种力量操纵的木偶。

在那片阴影中，阿川的那只琥珀色的独眼若隐若现，宛如夜空中的孤星。然而，当他的目光流转时，那瞳孔深处却突然浮现出了细密的星轨图案。这些星轨如同宇宙中的星辰一般，错综复杂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神秘而又令人心悸的景象。

这正是衍天宗\"星斗辨位\"术的逆向投影！这种术法通常被用于在茫茫星海中辨别方位，但此刻却出现在了阿川的眼中，这究竟意味着什么呢？

\"守夜人不喜欢生面孔。\"他的声音忽然分裂成双重音调，一层是少年清亮的嗓音，另一层却是带着青铜回响的低沉轰鸣。最后一个尾音落下时，我闻到自己呼吸间逸出的星力正在空气中凝结成细小的蓝色晶粒——这是衍天宗高阶心法外泄的特征。

命盘在袖中突然变得滚烫，玉衡星位的青光穿透三层衣料，在我胸口映出个狰狞的凶兽图腾。远处传来的青铜碰撞声越来越近，仔细辨听会发现那是十二个不同音高的编钟，正按照祭祀古礼的节奏依次鸣响。

阿川低笑时嘴角裂开的弧度超出了人体极限，露出牙龈上细密的青铜纹路。他故意让左脚在地上拖出长长的痕迹，可月光照出的影子却显示他正在用脚尖跳着某种古老的祭舞。更可怕的是，我的影子不知何时已经和他纠缠在一起，在青石板上扭曲成青铜鼎上的饕餮纹。

当他的背影完全融入浓雾时，最后传来的话语让我的血液瞬间冻结：\"第三个朔月夜，星坠之人将成为第十七尊青铜像。\"这是《上古禁术录》最后一页被朱砂划掉的预言，而今天——正是第三个朔月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