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睡（1/2）
一起睡
黑发青年垂眸凝视少女无知无觉的模样，她似乎还没意识到，他和悟已经是个成年男人了。
来到情侣酒店，还大大方方让他们进门，让他们在她所在的地方沾染上属于自己的气息。
也不知道是该说她太信任他和悟呢，还是该说她心太大，对所有人都这样。
毕竟，同样跟着她来到这里的，不止他和悟，这么想着，青年眼眸里氲下一片阴影。
“原来夸你也不行啊。”星野森偏头看他，“以前夸你的时候，你都是笑眯眯表示夸得对呢。”
她话落，帮她梳头发的手，在梳顺最后一揪头发后停了下来。明明没有贴近，但是身后青年的体温却源源不断往她后背去。
黑发青年缓缓起身，把梳子放到旁边的床头柜上，再转头看向已经换了个方向，正视他的少女。
他语气温吞悠然，“过去毕竟是过去，而现在是现在，十几年过去了，人是会发生改变的，多来咪。”
如今的你也发生了什么改变呢青年静静把目光放在少女身上。
没等星野森说话，夏油杰盯着少女的脸看了一会儿，他身体突然朝星野森压了过来，俯低背脊，眼睛与她对上。
两人呼吸几乎纠缠在一块。
他声音清润道:“之前就想说了，你怎么跟过去的样子没有什么区别呢，多来咪。”
“感觉就像是被时间遗忘的人，不，更贴切来说，应该是被时间宠爱眷顾的人，时间在你身上真的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啊。”
夏油杰心想，要不是确切知道少女曾经跟他们一同在高专上过学，他真的也会以为她还是个高中生。
“……哈哈，我保养的好。”星野森心虚地眨眨眼，她能有多大改变，十几年时间，她不过一夜跨过。
她扯开话题，“话说，夏油是想跟我说什么呢”
还特意要跟五条悟分开才能说，这让她都有些好奇他们要单独跟她说些什么。
明明靠的那么近了，反应还是那样呢，叫他都不好继续试探下去了。
他无声笑了下，顺势在她身旁坐下，柔软的床垫随着他落坐而坍陷一块，独属青年的气息弥漫在她身侧。
“多来咪，回答我五个问题好不好，答案对错与否我不和你深究，同时，我也会答应你一件事情，承诺你做什么要什么都可以。”
青年侧眸看她，语气是商量的语气。
他们倒是会循环渐进，一开始的放她走，但要跟着一半的时间。
到现在的商量着要从她口中探知些什么，但是给她承诺。
少女思考着，手指轻轻点在自己手掌上。
要是这个条件是竹内澜或者真人他们提出来的话，她一定爽快接受了，因为和别有用心的人打交道，她也怀着别样的心思，所以不存在愧疚。
她问:“夏油，这些问题是出于为咒术界的前提吗“
黑发青年摇头:“不是，是出于……我的私心。”
星野森微微一愣，想起弹幕所说夏油杰的私心。
她道:“那你问吧，我只能保证，我不和你撒谎。”意思是其余的话，要是她不能回答，支支吾吾时，那可不能算她没回答。
夏油杰点头，朝她伸出修长的手:“问问题的时候，我想我们要坦诚相见，但是我们显然还做不到。”
“所以，为了表示起码的真诚，我想要牵着你的手，可以吗”青年语气不急不缓，仿佛在说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星野森想起来在过去时，竹内澜跟她探讨时，也是要跟她有肢体接触。
面前黑发青年的操作跟他倒是有异曲同工之妙，他也是想检查她身上有什么异样吗
对此她倒是不抗拒，对比起满肚子坏水的竹内澜，夏油杰对她是没什么坏心思的。
少女主动拉起青年的手，青年任她动作。
“第一个问题，多来咪你在十三年前，最后的事件发生后，你消失去哪里了”黑发青年眸光浅浅，语言并不锋利，询问也不咄咄逼人。
这个问题是在问多来咪消失的十三年是待在本国还是去到了国外。
星野森知晓青年意思，她道:“还是在这里。”
嗯，懂了，一直在本国。
那为什么他们都找不到她呢，她这十三年来像是完全消失了一样，一点踪迹都没有。
他边问边细细查探旁边少女的身体状态:“你在过去改变所有人的记忆后，或者是否发生了其他事情令你的身体有亏损”
这个问题问的是她当年消失不见长达十几年，是否是因为身体严重损伤而在休养。
星野森:“说不上是亏损。”只是减掉了生命值，还把她的力量全部封印了。
青年在想，她也没反驳说发生了其他事情令她如何。
所以说，当年是真的有事情令她不得不消失。
夏油杰感受到少女牵着他的手稍微松散开来，他手主动握紧了些。
他继续:“第三个问题，你身上的异样，对你自己，对他人是否有害”
这个异样，当然就是之前她自己留下的书信暴露的导演系统。
“我想它对人是有益的。”就算导演系统带着自己的目的，但是它无疑对地球上的人类是有益的，它给了星野森自己，也给了他人一个存活机会。
黑发青年闻言心下微松，所以她身上的异样是危害不到她自己的。
“第四个问题，为什么要留下那样的信，让我们杀了你。”说到某个字眼时，青年语气有些异样。
这也是他和悟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她为什么执意要让他们杀死她，之前看那样玩乐似的“寻宝”，确实很像是戏耍人。
但是，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这种戏耍，更像是别样的求助。
不能经她口说出来的求助。
为什么是杀了她，或许是她觉察自己身体有异样，需要“杀死”自己。
十几年前，是否是因为在他面前死亡过的后遗症呢也或是因为在七海和灰原他们那件事。
他们比起不清不楚的记忆，更会趋向于相信自己的判断。
他们也不是傻子。
所以她到底卷入了什么事件里，需要用十几年来潜伏。
是因为那个不知底细的导演系统吗
“导演”这个词，能判断出来的是，需要花费大量资源做出戏剧，随即衍生的剧本，演员。
如果放到多来咪身上，她之前所做的事情，倒像是导演在拍摄反派BOSS的作恶戏份，导演系统为她导演的反派戏份。
那他们，则是其他演员。
夏油杰脑内不停把关于多来咪，星野森的记忆放在一起对比，思考。
多来咪在和教留下的资料，和教的标题，和教这些年在做的事情，她说过的理想，她自身拥有的能力。
星野森跟咒灵扯上关系之后进入咒术界，跟多来咪扯上关系，他们记忆恢复，她暴露身份，又开始惊人的动作。
等等一系列的事情，一旦有条线串在一起，不难看出她的目的。
她一如既往执行她的理想，或是在执行身上的异样“导演系统”的戏幕。
既然是“戏幕”，那么她之前所做的，咒术界内所唾弃的残忍之事，也可能是“戏”。
恶鬼心脏，特级过咒怨灵潘多拉君，星浆体天内理子，七海和灰原与土地神……
毕竟，她杀了天内理子，但是后续他和悟探究天内理子的尸体时，却没发现后续，甚至保护她的那个女仆都消失了。
还有土地神事件中，七海和灰原异样的记忆。
她所做咒术师与咒灵实验时甚至没留下过尸骸，之前她杀害的十几名咒术师，尸体更是消失的无影无踪。
要说她谨慎，那也谨慎的过于诡异了。
她到不像是在遮掩自己犯罪痕迹，更像是特意1做出这样的场景给别人看。
以前埋下的伏笔，现在开始慢慢浮现了，星野森眸光微转，垂眸道，“为了置之死地而后生。”
夏油杰想起少女给他的东西里，信里写着她和教的标语。
解放一切苦厄，带走所有不平。
少女在过去时跟他们提过，这句话是在她小时候长大的地方见到的，很合她心意，也很符合和教“和平”的主旨，所以她就用作标语了。
少女说，标语里有可以杀死她的武器。
可是标语怎么可能杀得了人呢为什么一定要从标语入手来杀她呢
这个标语里的武器，是否是她可以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关键呢，他很想少女诚实地对他们敞开心扉说出来，可少女显然不可能做到。
她甚至吝啬于多向他吐露一点东西。
不过，从前面几个问题的答案看，她很理智，很平静，并不像是那些嘴巴里喊着世界和平，行为却令人胆寒的人。
她口中的和平，打造真善美世界，打造人类和咒灵和平共处的世界，这件事尚存疑。
冲她以前祓除咒灵那副模样，并不符合她口中所念。
所以，那些残忍的实验，也不一定是真的。
她既然能抹除记忆，也能作出蒙骗他们记忆的举动。
夏油杰轻轻阖眸一瞬，睁眼后继续道:“最后一个问题。”
“这十三年，你过得好吗”
最后一个问题，是他私心中的私心。
“这段时间对我来说过得很快，算是过得很好吧。”睁眼即到2018年，她甚至没什么反应时间接受已经过了十三年了。
但是对他人来说，确实是切切实实的十三年之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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