戳破（1/2）

戳破

禅院直哉闻言没有首先回答她，而是尝试着在她沉静的目光下慢慢靠近她。

他刚刚看到少女的时候就觉得她像一只流离失所的猫一样，但是却是一只对人有着极强警惕心，炸着毛的猫。

禅院直哉感觉到她对自己的警惕减少之后，他压低自己的背脊，曲起腿，半蹲在地上，与坐在地板上的星野森对视。

他声音莫名有点喑哑，“多来咪，我以为我们起码算是朋友了。”

“我知道自己在某些方面很恶劣，但我对朋友……会好一些，我不是在背叛家族，我只是在帮助朋友，仅此而已，多来咪。”

他其实为自己的弱小沮丧，他以前从不觉得自己弱小过，他是最好的，所以家族与父亲会视他为最好的接班人，下一任家主。

可在她出事的时候他很少能帮到她，甚至这次禅院家也派出了咒术师来追杀她，但他却无能为力说出不，他从来没有觉得自己那么无能过。

“你受伤了。”他伸手出去想要抹掉她脸上的血迹，但觉察少女头微撇，表现得有些抗拒之后停下来，转而从怀里掏出消毒巾递给她，“这几天来追杀你的咒术师可能会很多，但过段时间等事情沉浸下来之后就会变少了。”

看她身上的伤口也不像是这几天被追杀她的咒术师新鲜弄出来的，这是更早之前的伤吗？

星野森黑眸依然盯着他，他从发现她到现在也没询问过她是否真的做了驱使咒灵残害咒术师，残害自己同学的事情。

是不在乎，还是相信她？她总觉得凭借他的秉性是前者，他这样出身的人，是不会在乎与他关系不大之人如何的。

他把她当朋友吗？把一个从一开始就把他们禅院家当踏板的人当朋友？

她记得，她对禅院家的帮助并没有多大，只是帮他们精进了一些家族子弟的术式，包括禅院直哉。

她利用禅院家的心思明明白白，他们也接受的明明白白，互相利用而已，现在她被高层厌弃，禅院家也会把她撇清。

“快回去吧，直哉少爷，再跟我相处下去，小心你也被套上叛逃的名头。”星野森态度稍稍软化，接过他手里的消毒巾，抹去之前跟来追杀她的咒术师打斗时沾染上的血。

血不是她的，是咒术师的。

她也没有动手，是特级过咒怨灵潘多拉君动手的，她到底还是不想杀那么多人，何况这些人都是辛辛苦苦培养出来的咒术师，所以她只是让潘多拉君让他们失去战斗能力。

禅院直哉眉微皱，“你总不可能一直过这种逃亡的生活，你应该知道，你那两个好同学也收到命令来找你了。”他顾及了她和他们的同期之情，没有把话说白，“你先不要拒绝我的帮助，考虑考虑我要怎么帮助你，你的境地会好一点？”

“放心吧，他们很快就没有时间来追杀我了。”少女声音带着一点疲惫，终于在他面前披露一点脆弱

“你要是想帮我，就帮我看着和教吧，甚尔只是会保护和教内部，外部他可能顾暇不及。”

之前伏黑甚尔并没有明确表示离开和教，所以她相信他没离开之前会帮她照顾好和教的事务的。

真是，自己都这样了，还有心思想着这些，禅院直哉用复杂的眼神看着她。

“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做到的。”他觉察到她的色厉内荏，他伸手，指尖尝试轻点到她手腕，感觉她没有抗拒的意思，才握住她的手腕想要把她拉起来带走，但是一碰才知道她体温低到吓人，“你会死的，这样。”

刚刚单看她面色苍白他还奇怪，她一个特级，特级以下的咒术师不可能把她伤成这样。

那就只能是她因为其他事情受的伤了。

父亲说的没有错，多来咪很危险，她做的事情也很危险，当初禅院家以为她是个小有能力的咒术师，接纳她入家族里，但没有想到她所图甚大。

她极端起来了，不论是融入恶鬼心脏，还是链接其他咒灵，发疯杀死星浆体，到现在用咒灵企图虐杀咒术师，一桩一件，都在诉说着她的野心勃勃。

他还记得跟父亲的对话。

“直哉，她要我们帮她的我们也帮了，要她帮我们做的她也做了，现在已是两清。”

“就算是有人诟病禅院家，但只要她已经脱离出去，我们也守规矩的出动人员去追杀她，家族就没有错处会被人指摘。”禅院直毘人摸着一杯酒，慢慢小酌着道。

禅院直哉：“可是，父亲您不是很欣赏她的吗？”他不明白，为什么朝夕之间，咒术界对她的态度转变彻底。

禅院直毘人看着自己心思简直要写在脸上的儿子，他道：“我没说我不欣赏她，我现在依然很欣赏她，欣赏她初入咒术界就带着勇气敲响禅院家的大门，欣赏她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知道自己有什么从而进行交换。”

“她很厉害，很优秀，即使现在禅院家要与她为敌我也依然这样认为。”

“毕竟，她可是咒术界内鲜少从一年多就晋升特级的咒术师。”

禅院直哉很清楚自己父亲的性子，他对他一向先扬后抑，果然下一秒就听到父亲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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